我對他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你今天有空過來和我把手續給辦了麼?”
秦放把手上的煙放到垃圾桶上麵撚熄,那個力度,簡直讓我覺得他手上拿著的不是煙而是我的頭。
他說:“沈晗之,你和我之間隻有這一句話可以說了麼?”
他低低的沉沉的嗓音透著嚴肅。我這才想起從我回來到現在,我一共和他說過三句話,第一句和最後一句,都是我們把手續給辦了吧……
我故作鎮定的拿出房卡開門,我可不想和他在門口打起來,雖然他一向不和我計較,通常是讓我一個人憋死,氣死。
我讓他進去,而且很有禮貌的給他倒水,然後問:“難道,你覺得我們還有別的話需要說麼?”
他臉色依舊陰沉:“我當然覺得還有……”
我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得了吧……兩年前你為了伏貞貞要跟我離婚,拿我爸爸的官位威脅我。家裏不讓離,我也乖乖的從裏身邊滾開。現在爸爸退下來了,伏貞貞和你也有孩子了,我還怕你什麼?”
他低著頭,我看到他的指關節有一大片的紅腫。可是我隻管說著我的:“我們的恩恩怨怨都不想再說了,現在你過的很好,我也過的很好,把婚離了,不就什麼都了解了麼?”
他抬頭來看我,目光有點嚇人,他好像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我隻看到他喉頭動了動。“竟然你覺得這樣最好,那就這麼辦吧。”
我沒想到他這麼灑脫:“謝謝秦部長。我希望您能盡快安排出時間來。”
“你就這麼急麼?”他突然死死的盯著我,他眼眶有點紅,像是連續熬了幾天的夜一樣。我以為他要繼續說出點損人的話,比如那我這兩年的風流韻事說說事。可是他沒有。他隻是拿出煙盒來,跟我說:“抱歉,我先抽支煙。”
我點了點頭:“隨便。”
他站起來,走到窗戶邊,把窗戶打開,然後點燃了煙。
我坐在沙發上,最後還是忍不住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夜風從窗戶裏吹了進來,吹氣他的頭發。他抽煙抽的很狠,幾下就抽掉了一大截。
我看著這樣的秦放,竟然眼裏酸酸的。初初認識他的時候,他不喝酒也不抽煙。後來進了單位,無奈都學會了,可是他那時常說他不喜歡喝酒,喝酒讓他失去理智,可是煙不同,尼古丁可以讓他更快的清醒和鎮定。
那他今天是怎麼了?他難道就恨我恨到現在都還不能釋懷麼?
他抽完了煙,走過來,坐下,淡淡的說:“好,我會盡快的跟你去辦手續,可是爸身體不好,這事,我們兩個知道就行了。”
我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響,要是有人把我現在的照片拍出來的話,畫麵裏的我一定巨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