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後,我總覺得氣氛不太對。老頭子被媽媽帶上去量血壓去了。我趁機把醒之拉到一邊:“這是怎麼回事啊?”
那廝雙手一攤:“老頭子不肯告訴我,說不想我趟渾水。”他又給了我個爆栗教訓我:“連你也看的出了,現在家裏的情況不一樣了,你給我老實點,不要再惹老頭子生氣了。”
我看見秦放送了他父親過來,也就不再和醒之鬧了,乖乖的坐在客廳裏等老頭子下來。
老頭子在樓上待了幾個小時都沒有下來,期間王嫂把飯送上去,又給退了回來。
我和沈醒之,秦放待在客廳裏,誰也沒敢上去打擾,今天本是老頭子的大壽,卻弄成了這個樣子,家裏越靜,就越讓我不安。
十點半,媽媽紅著眼睛從樓上下來,告訴我們老頭子吃了藥已經睡下了,又問我們今天各自回去還是留下來。
我們都說要回去的,媽媽看向我的時候,秦放立馬站起來:“媽,晗晗的行李都在酒店,我送她回去,您放心。”
我心裏暗笑了一下,自從回來,對他這種兩麵三刀的態度還真是不習慣。
媽媽沒有過多的精力和我們耗著,簡短的吩咐了幾句就又上樓去了。
我們三個人走出去,我在哥哥的眼皮地下又坐上了秦放的車。一上車我就問:“戲已經演完了,你什麼時候和我去離婚?”
秦放啟動的速度很快,我沒招架住,後背撞在車門上。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秦放,你就不能好好開車麼?”
秦放麵色不鬱:“你就這麼急著離婚麼?”
這句話,他今天問了兩遍,而且一遍比一邊臉色難看。
我說:“肯定急呀。”
他嘴唇揚起,帶著一點點的諷刺:“急著要回紐約給那些小白臉一個交代麼?讓我猜猜,是湯尼還是傑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異常的輕浮,我都沒想到有一天這些話會從秦放口裏說出來。秦放是誰?秦放應該是那種永遠保持著一張千年寒冰臉的男人,任你是誰,隻要他覺得你和他沒有關係,他是連一個嫌棄的眼神都不願給的。
哪怕前年我和他鬧得最僵的時候,哪怕他以為我找人對付了伏貞貞,他都有本事把我一個人丟在b市任我滿世界找他。等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哭得一塌糊塗的時候。他便冷冷的甩出一句:“沈晗之,我們離婚吧。”
八個字,瞬間把我打下地獄。不聽我解釋。不理會我的哭鬧,整個過程,我就好像個傻瓜一樣演獨角戲。
我不肯離,他就拿老頭子的官位要挾我,拿哥哥的公司要挾我。
那是我第一次見識秦放的手段,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如果不愛你,是真的可以殘忍到這種程度的。
我又一次把自己從那些惡夢般的回憶裏拽出來,我笑起來,那笑聲讓我自己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離了婚,沒了名聲的約束,玩起來也更開心嘛,我怎麼會傻到再去結婚?一輩子守著一個人男人,豈不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