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天淩站起身,當先向外走去。剛到門口,一隻腳還在門檻內,中氣十足的蒼老聲音便傳了來。
“小家夥,許久不見了!”
轉頭,禦天淩驚喜地瞪大了眼,快走兩步,到了梁百草身前。
“前輩,上次傳信,你不是在極南之地,何時到了嘉勇城,怎麼不先給我來封信?”
“唔,怎麼才半年不見,就消瘦了這麼多?”
梁百草笑眯眯地,拉著禦天淩上看下看,就像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
雖然兩人相處很少,但是對彼此,卻是關心備至,就像真正的親人,彼此惦念著,牽掛著。
“咦?”
無意間握住禦天淩的手腕,卻發現了大問題,梁百草灰白的眉緊緊地鎖起,不顧禦天淩反對,扯過他的手腕,長著薄繭的手指扣住他的腕脈。
“小家夥,怎麼短短半年,你的身體竟糟糕至此?”
禦天淩收回自己的手臂,微笑著,不想提起自己那些累累的傷痕。
那會提醒他,他曾經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傷害了自己最愛的影兒,幾乎永遠失去她。
那樣的恐懼,即便是想想,都覺得心痛。
“前輩,我沒事的!”
“什麼沒事,你們年輕人就是這樣,仗著自己身強力壯,就不在意那些傷痛,殊不知,若是不好好調理,這些傷痛會積下病根,長此以往,身體都被拖垮了。”
梁百草跟在禦天淩身邊,絮絮叨叨著。
禦天淩苦笑,知道梁百草是真的關心自己,也不介意他的嘮叨,認真地傾聽。
“前輩,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最多等這次戰事結束,我好好調養一下。”
“什麼等戰事結束,這段時間,你給我乖一點,我會給你多配一些調理身體的方子,你給我乖乖地喝藥,好好調理,知道麼?”
“嗯,你就算是端碗毒藥過來,我也毫不猶豫地捏著鼻子喝了,可好?”
禦天淩笑眯眯地調笑,難得的沒有負擔。
在梁百草麵前,他不是天禦的戰神,不是乾王爺,隻是一個普通的晚輩,可以最真心地笑。
“哼,我想毒你,五年前就不必救你!”
不屑地撇開頭,梁百草哼了兩聲,臉色卻緩和下來。
蘇懷勝在嘉勇城駐守十餘年,對於禦天淩和梁百草之間發生的事情十分清楚,此刻也跟在旁邊,笑眯眯地聽著梁百草嘮叨。
到了城守府外,馬匹已經備好。
“備車!”
蘇懷勝看一眼梁百草,躬身一禮。
“卑職遵命!”
馬車很快備好,禦天淩扶著梁百草上了車,自己隨後也上去。
“前輩,軍營辛苦,戰事開始之前,你便留在嘉勇城吧,若無大事,隨軍醫者就可以應付得來,如果有事,我會派人來接你!”
“不行,我若是不在軍營之中,怎麼能給你調理身體!我一定要……”
梁百草不悅地瞪了一眼禦天淩,卻突然頓住,腦中閃過一個人影,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如果將那個臭丫頭和小家夥配成一對……
“咳咳,我不住在軍營也可以,但是要讓我的小徒弟呆在你身邊,由她負責調養你的身體,直到我確認你的身體已經康複,不會留下病根!”
“小徒弟?前輩,你何時收了徒弟,你不是說良材難尋麼?”
梁百草得意地笑開來,趾高氣揚的模樣。
“我可是秋原大陸上難得的神醫,我想找徒弟還不容易!我告訴你,我的小徒弟,整個秋原大陸都找不出來第二個,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經過我老人家的調教,必然是秋原大陸頂尖的,她認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
“嗯?前輩,很少聽你這樣誇讚一個人呢,何時帶他過來讓我看看!”
禦天淩揚眉,倚在車壁上看著梁百草,被他得意的模樣逗得很開心,心裏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