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片刻,天邊的紅霞越升越高,最後徹底散去時,那一輪驕陽,再次來到高空之上,如同君王般俯視著大地時,巫木也是蒼白著臉頰起身。
巫木回頭看著天空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圓盤,再次確認太陽確確實實的升空時,方才雙腿發力,在樹丁之上跳動,對著洞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曆鬼,我巫木來了,竟然敢讓我如此狼狽,我要讓你因為做鬼而後悔,”看著矮山,巫木眼中寒光掠過,一縷一縷,如同實質。
耳聽八方,眼看四麵,疾馳間巫木警惕的打量著四周,不放過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即使是飛鳥震動翅膀時發出的聲音,也會讓巫木略有停頓。
隨著不斷跳躍,隨著不斷接近矮山,巫木胸腔之中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那強有力的聲響,通過肉體的傳遞,讓巫木聽的很是真切。
“呼…呼…”
就在這時,一陣斷斷續續的呼呼聲從矮山的方向傳來,巫木前行的身體,瞬間停頓下來,他站在巨樹上觀看片刻之後,確認這是睡覺發出的呼嚕聲時,方才繼續跳躍。
隨著逐漸接近矮山,那呼嚕聲在巫木的耳中越來越大,巫木沉思片刻,血煞尺突然方法,而後快速跳躍。
“天空有太陽光芒萬丈,我還恐懼害怕什麼。”
提著血煞尺,巫木疾馳間透過樹林之間的間歇,依稀可以判斷出那呼嚕之聲是從巫木辛辛苦苦挖掘的洞府之中傳出的。
“鬼也打呼嚕?”巫木疑惑間,向太陽借著膽子,瞬間來到了洞府前方的一顆巨樹上,入眼看見的,讓巫木險些噴血三尺。
一隻渾身潔白的狼,蜷縮著身體,在洞府之中呼呼大睡,那呼嚕之聲,不斷從冒著鼻涕泡的鼻孔之中傳出,那鼻涕泡,更是隨著這血狼的呼吸,一大一小有規律的變動著。
這雪狼不大,整個蜷縮在那裏,看起來如同一隻成年的貓,它沒有任何能量波動散發,很顯然是一隻野獸,而不是妖獸。
那雄厚的呼嚕之聲,在洞府之中不斷回旋,在巫木的耳邊不斷徘徊,在巫木的心中清晰的回蕩著,如在諷刺巫木一般。
巫木臉色一片鐵青,雙眼之中冒著憤怒的火焰,握著血煞尺的手,根根青經鼓動,仿佛有無數小蛇,在巫木的血管之中遊走。
“個勞資滴,你母親的個畜生,竟然敢戲弄我!”巫木一聲怒吼,提起血煞尺,對著洞府砸去。
昨晚那綠色的光芒,其中一閃而逝的精光,巫木此刻終於理會,那分明是戲謔,是變相的挑釁,是赤條條的藐視巫木的存在。
“不管你是何方野獸,強行占我洞府不說,更對我露出侮辱的眼神,勞資要殺了你,以泄心頭之恨,”
帶著濃鬱的殺機,滾滾氣勢奔騰,如同洶湧的河流,衝塌巫木的忍耐防線,對著洞府之中憨睡的雪狼,一尺砸去。
一團白色的能量之光突然從旁邊的樹林裏飛來,對著巫木不斷下落的血煞尺,直接撞擊而去。
巫木隻感覺眼前一花,一團能量砸在血煞尺之上,轟隆一聲巨響中,血煞尺帶著巫木的身體,對著一顆巨樹撞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巫木措手不及,他眼中光芒閃動,伸出手掌連續三次拍在樹幹之上,化去能量衝擊造成的慣性力量,隨後血煞尺一點地麵,整個人對著數頂倒飛二上。
在巫木倒飛之時,又時一團白色的能量砸來,轟在了巫木連續拍擊的樹幹之上,使得樹木一陣搖晃,那攻擊之處,更是裂開了一條兩米長的口子。
“什麼東西鬼鬼祟祟的,給勞資出來。”雙腿勾住樹枝,身體一個旋轉借勢而上,巫木站在數頂之上,看著能量射來的方向,冷聲開口。
此刻的巫木憤怒到了極點,他需要一場發泄,需要一場殺戮,來宣泄心中堆積的恨與怒火。
那兩道白色的能量,在巫木的感知當中,都不是特別的強大,大概隻有尊徒五詣修為的模樣,如果不是被偷襲,巫木也不會狼狽的對著樹上躲去。
“背後偷襲算什麼強者,你不配,這是對你修為的侮辱。”巫木大喝一聲,對著能量射來的方向跳躍而去。
“嗷!”
似乎被巫木的言辭激怒,一聲狼嚎從下方傳來,對著巫木咆哮,那嚎叫之聲如雷,在天空之中滾滾響徹,扶搖直上九天。
無數飛鳥震翅,對著遠空逃竄而去,不敢再做絲毫停留,那一聲狼嚎,讓它們心中生出切怕之意。
巫木雙目閃動,看著下麵的空地之上,突然一隻半人之高渾身是血的雪狼,張開猙獰大嘴,對著巫木吼叫。
那吼聲之中有著哀求,有著太多的無奈,仿佛這一隻狼,曆經了生離死別的滄桑,是從死亡的邊緣走回來的,一隻高傲無力的狼。
那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讓巫木心中震動,當中的人性色彩,是那麼的陌生與熟悉,那麼的讓巫木生出同情之感。
“妖狼……此眼神何其相似!”巫木呢喃一聲,眼中的凶光漸漸隱匿,他看著渾身是血的雪狼,耳邊回蕩著哀求的吼叫,輕歎一聲,收起血煞尺,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