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傷勢比較嚴重,於是警察叔叔先讓我去附近的醫院進行了包紮,很不幸,縫了三針。
其實我在整個打架過程中,都絲毫沒有畏懼,包括警察到了,我也依然鎮靜自若。因為我知道我們是有理的一方,而且酒吧內有監控,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太大的責任。
但是在我包紮完傷口,從醫院趕往派出所的路上,我十分地心神不寧,我預感到會有非常不幸的事情發生,而且愈發強烈。
果然,男人的直覺是準確的,特別是在喝了酒過後。
當我抵達派出所時,正好看到六子在門口打電話。我帶著惶恐不安的心走到他的麵前,此時的我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我隻是輕輕地問:“你在跟誰打電話?”
六子這才看了我一眼,然後表現得極為震驚:“咋個這麼嚴重哦,怎麼一身都是血,怎麼沒有清洗一下,臉上也全是血,縫了幾針?”
我又指了他的手機問:“你在跟誰打電話?”
“季瑤嘛,正好我問一下她那邊情況嘛。對了,季瑤你有沒有話找他說,正好他也過來了。”
我心瞬間收緊,然後閉上了眼。心情就像是《偽裝者》中梁處長在辦公室,聽到手下當著明樓的麵說出那句——“76號抓人不需要證據。”
我的預感沒有一點偏差,隨即我也沒有其他過多的想法,就是特別想暴打六子一頓然後再進去自首。
他這樣一搞,我解釋再多都是多餘的了,我說什麼都會和她結婚這件事扯上關係了。我相信隻要有認識我們的人,就一定會認定我是因為季瑤結婚,借酒消愁,打架鬧事,最後還進了派出所。
因為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比較衝動的人,這種行為也符合我的做事風格。
六子還真把手機遞給了我,我十分無語地拿起手機。我為了保持一個男人最後的尊嚴和風度隻能率先開口,這是時隔兩年第一次對話,雖然是通過手機,但是我也不會想到第一句話會是:“新婚快樂。”
“你多大的人了?為什麼還是這麼幼稚?你能不能成熟點啊?”
電話那頭的季瑤充滿了責怪,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於這樣責怪的語氣反而感到特別親切和熟悉,至少比我以為會回答的“謝謝”體驗感好了一萬倍。
不過我還是對於這老生常談的責備還是下意識地想反駁,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人家大喜之日,不和她爭了,今天就讓她一次吧。我直接把電話一掛還給了六子。
那天晚上的事情都進行得十分順利,雙方都比較配合。對方也是喝醉了酒,頭腦發熱,一直衝動,現在酒醒了也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經三方協商,他賠償了我一萬塊,此事告一段落。
我這兒倒是處理得挺順利,就不知道另一邊春宵一刻是否順利了。這事兒真不能想,越想越紮心。這一紮心吧,頭上縫的針也痛起來了,搞得我一晚上沒睡好。
成年人最大的痛苦就是,不管昨晚經曆了什麼痛心疾首還是悲歡離合,第二天依然要上班。隻要天一亮,我就知道我的身體不再屬於自己。
忘了介紹了,我叫謝宇,今年27歲,在一家潔淨工程安裝公司上班,職務是工程銷售,簡單講就是跑業務的。家在江渝市,工作在蜀都市,除了長得高大帥氣之外,家庭一般,收入一般,工作一般,人品也一般。我常對別人說起的一句話:“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還像個人。”
第二天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司,和這兩年多以來的日常一樣,繼續吸引著我的新老同事們。不過我相當清楚,今日份的回頭率是頭上的紗布給的。
我的主管看到我這個情況,也讓我這周不要出去跑業務了,就在公司處理資料。我當時聽到這樣的安排還是特感動的,原以為資本主義都是無情無義的沒想到人間還有真情在。不過很快現實就給我狠狠的上了一課。
我恢複得還算不錯,一周時間就拆線了。拆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先去洗個頭,在這種夏末秋初的季節,一周不洗頭油得已經可以炒菜了。
而當天晚上,我就接到安排要去陪幾個客戶去吃飯。像我們這種工作,隻要是陪客戶吃飯,那就是一斤起步,很少時候能清醒著回家的。
那幾個客戶都是我跟了很長時間的了,也可以算是老熟人了。那晚上事情卻進行得格外順利,早早地吃了飯,我還安排了第二場KTV。我給幾位老哥一人安排了陪酒的小妹,他們也沒有拒絕,這意味著簽單合作的幾率又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