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完後,我還是離開了江渝市。自從畢業後,我就一直在蜀都市,我的工作,人脈和感情都在那裏,我不得不繼續回到蜀都。就像這座城市的標語一樣——一座來了就無法離開的城市。
我來到我那一室一廳的出租屋,門上赫然貼著通知。我才反應過來我的房租已經到期了。這個房東的脾氣不太好,我在這裏住了快三年,大大小小的矛盾也鬧了不少起。
我給他回了電話,本想著友好交流,繼續續約,但是他那惡劣的語氣,讓我實在沒能忍住。幾番言語爭執過後,我答應他明天就搬出去。
我在屋子裏想了很久,還是撥通了主管的電話。開口第一句就是:“對不起,我那天衝動了,可不可以再給我個機會,那天確實家裏有些急事,我還沒......”
還沒等我說完,便被對方打斷:“好了,好了。你也不用給我解釋了,這麼多天了,現在想起來解釋,晚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和我那天掛斷他電話的情況差不多。
那一刻我好像理解了樹先生,又或者說我何嚐不是樹先生。
當天夜裏,我在我的那張小床上,輾轉難眠,想到明天就要離開,我最不舍的好像就是這張床。它承載了我太多的回憶和青春,最重要的還有愛欲中的激情和寂寞時的獎勵。
我坐起來嫻熟地從床頭摸了一根香煙,然後我的焦慮不安燙穿了冷冷清清的夜。伴隨著縷縷青煙,黑夜仿佛也開始沸騰起來,迷茫又無奈。
過了一會兒,煙滅了,點點星火化為塵埃,隨著風吹散八千裏。
黑夜總是煎熬,陰霾籠罩著看不見未來的底層人們。但隻要心存信念,不要放棄,黎明終將刺破這層薄薄的紗。
我敢肯定,清晨的第一束陽光射進我的房間時,我就起床了。我收拾好了自己並不算多的行李後,點燃煙陷入了何去何從的思考。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要在這一根煙燃盡之前,想出今天的落腳點,因為這是煙盒裏最後一根煙了。
最後我選擇給賈風打了電話,賈風當然也沒有拒絕我要去他家留宿的要求。
在賈風家的晚上,兩個寂寞男人的靈魂對話,我隻能用羞恥來總結整個過程。
賈風這小子雖然表麵上隨時白白淨淨,但背地裏卻是邋遢不堪,足以說明他是個表裏不一的男人。整個房間隻能用狗窩來形容,我能來這裏蜷著,我也是真的狗。
由於他糜爛的生活作風,房間裏隨處可見的套套,情趣用品,讓本就不大的出租屋,顯得有些曖昧。
我有點嫌棄地問道:“喂,這種生活真的快樂嗎?”
賈風開了兩瓶啤酒遞給我一瓶後笑著回答:“豈止快樂,簡直快活。”
真正地好兄弟是看得懂對方的強顏歡笑,不過這一次我不想順著他,我想拆穿他。
我猛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後語重心長地說:“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嗬,你又開始了。”
“我一直想問你,李曼後來你們都沒有再聯係了嗎?”
很明顯,賈風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就弱了。
他搖搖頭回答:“沒有。”
李曼曾經也是我們高中的同學,從高一他們倆就在一起,一直都是模範情侶,非常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