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傀儡師 第三十六章 瘋子
整日籠罩於天府周圍的山霧似乎單薄了許多，那一片連綿在山腰上的建築也不再那麼若隱若現。家族聯盟已然蓄勢待發，拓跋雲姬清楚這一點，鄭徹同樣了然，可陳鬱卻有些憤怒。
“大哥，那個該死的陳煊陽當真是不想要陳家繼續生存下去了嗎？”天府大長老的別院裏，還在那張石桌旁，陳鬱忿忿卻又疑惑。
鄭徹安然坐在石凳上麵，他定定看了會兒陳鬱，突然歎了口氣，說道，“陳鬱，我一直都很信任你。”
“大哥，我...”陳鬱以為鄭徹因陳煊陽的欺騙從而對他大失所望，不禁想要張口解釋。
鄭徹卻擺手製止了陳鬱的話，笑道，“不必著急，其實，我有很多事情都瞞著你。今天，該是向你坦白的時候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陳鬱聞言一臉茫然。
鄭徹坐起身子，一邊沏茶一邊笑眯眯問道，“因為我的關係，好像你一直都非常敵視雲姬，對嗎？”
“當然，我一直都站在大哥這邊。拓跋雲姬那個家夥太陰沉了。”陳鬱撓著後腦勺，道，“說句不怕大哥笑話的心裏話，每次看見他那張臉我都發怵。”
“哈哈哈，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鄭徹哈哈大笑，旋即搖了搖頭，說，“陳鬱啊，事實上，我早已經決定追隨雲姬了。”
“什麼！？”陳鬱悚然大驚，怒急問道，“為什麼！？大哥，這不值得！拓跋雲姬根本比不上你！”
“你先冷靜下來。”鄭徹瞪了眼失態的陳鬱，道，“不要在天府裏麵說出這種話，如若被他聽到，我也保不了你。”
“可是...”陳鬱哪能冷靜得下來，心中的最大假想敵旦夕間搖身一變為頂頭上司的上司，他又如何能甘心？
鄭徹搖了搖頭，說道，“陳鬱，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不過我可沒興趣一一為你解答。如果拓跋鎮川沒有生出拓跋雲姬這個瘋子，天府或許會更名改姓為鄭，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陳鬱恍然失神。
“侵略世家隻是個幌子罷了，”鄭徹苦笑一聲，道，“六長老也隻不過是個傀儡。”
“什麼！？”陳鬱又是一驚，忙問道，“大哥，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鬱，我知道你和六長老感情深厚。當年六長老妄圖陳家失敗之後，因陳正風之死而對你們這一脈心懷愧疚，所以才收留了你父親陳疾，而後又有了你。你們父子倆和六長老的關係一直都很深厚。但是你們父子卻都不知道拓跋雲姬早就讓三長老暗中控製了六長老。”
陳鬱默默無語，半響才苦澀道，“三長老？暗黑傀儡師？”
“不錯，直接操控思維的傀儡之王。”鄭徹點著頭肯定了陳鬱的猜測。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陳鬱抬起腦袋，眼神中溢滿了痛苦和不解。
“瘋子的想法永遠都那麼不可理喻。”鄭徹苦笑著無奈的說，“家族聯盟的成立早就在拓跋雲姬的預料之中，其實他比任何人都要期待家族聯盟殺上天府興師問罪。”
“大哥，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嗬嗬，他在創造並等待一個時機。你知道府主的性子，所以家族聯盟這一次注定不會無功而返。等這群傻子得到承諾離開之後，府主勢必要懲戒敢於一而再再而三屢犯不改的六長老。然後，六長老會悍然反擊並挑釁府主的權威。這，便是他想要的。”鄭徹頓了頓，又道，“現如今的天府，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連同被六長老都站在拓跋雲姬這一邊，府主太過因循守舊了，早就引起了多數人的不滿。”
“我不明白，大哥，這麼做有什麼用？”陳鬱還是無法想通拓跋雲姬如此興師動眾的原因。
“名不正則言不順。”鄭徹冷笑道，“拓跋雲姬隻是想借此推翻府主的統治，然後開始他瘋狂拓張的計劃。”
陳鬱驚詫道，“他...他想要推翻府主！？”
“不錯。”鄭徹點了點頭，眯起眼睛說道，“如果有可能，他也絕不會放過殺死府主的機會。”
“瘋子，這個該死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