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猶豫了一下道，看向秦淮茹，“你想要多少？”
“500。”秦淮茹沒有一絲猶豫。
“什麼？你怎麼不去搶？”賈東旭當場炸了鍋。
秦淮茹冷冷道，“如果你不答應，我一會就去軋鋼廠找你們領導，我讓你的領導評評理。”
賈東旭咬牙道，“秦淮茹！”
秦淮茹冷笑一聲，“賈東旭，你除了會無能狂吠，你還能幹嘛?”
王主任看不下去道，“賈東旭，秦淮茹嫁到你們家這麼多年，伺候你和你母親，又給你生了一個兒子，洗衣做飯，不辭辛勞，她要500塊並不多。”
賈東旭：……
在王主任的催促下，賈東旭最終在離婚證上按下了手印，並同意在今晚之前給秦淮茹500塊。
賈東旭灰溜溜的走後，王主任看著秦淮茹，滿臉欣賞。
雖然這個年代提倡婚姻自由，但真正有勇氣踏出那一步的婦女並不多。
而且秦淮茹在整個過程中，沒有像一般婦女離婚時的無助哭鬧，反而很是淡定和從容。
還為自己爭取到500塊錢，最起碼離婚幾年內的生活不用擔心。
王主任好奇問道，“是有人在背後指點你嗎？”
秦淮茹微微一笑，“嗯，是我們院兒的白向陽教我這麼做的，他說婦女是半邊天，就算離婚，也要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王主任點點頭，沒說話，秦淮茹的答案正如她所料。
……
軋鋼廠。
白向陽坐在醫務室內百無聊賴，趴在窗戶前統計未婚女工數量。
“一百零九個，一百一十個……這個不錯，屁股大，好生養。”
“那個也不錯，皮兒白條子順，可惜是個旺仔小饅頭。”
白向陽正研究的起勁呢。
“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緊接著一個工人抱著個孩子跑了進來。
“白醫生，白醫生，你快看看我家孩子！”
工人抱著的孩子此刻已經出現驚厥，白向陽讓工人把孩子抱到就診床上。
孩子的額頭，麵頰，手腕，手臂，軀幹，和下肢都有丘疹！
是天花？！
白向陽大腦高速運轉著。
天花是一種極具傳染性的疾病，致死率高，曾被視為人類曆史上最有毀滅性的疾病之一。
早在1950年，四九城天花疫苗接種率就已經達到80%，並成為全國第一個消滅天花的城市。
然而到了1960年，也就是現在，天花病毒再次因幾例境外輸入，在我國進行了一次瘋狂反撲，造成一次爆發流行。
難道，這個孩子是第一例感染者？
白向陽下意識地問，“孩子情況這麼嚴重，怎麼不送醫院？”
工人已經急哭了，“我剛才去醫院了，醫院說孩子這種情況他們沒見過，讓我去別的醫院看看，可離這裏最近的醫院過去得兩個小時了，我怕時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