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跟他朝夕相處了三年的高熾,也沒有半點審美疲勞,再次見到他,目光依然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的身影。
沈溪淙不慌不忙地走到高熾麵前,忽然露齒一笑,白森森的牙齒顯得有些陰鷙,“結婚怎麼也不通知我?”
高熾猛地回過神來,畢竟一起生活了多年,他對沈溪淙還算了解,這人生性不愛笑,一笑起來絕對沒好事,於是更加戒備了幾分,“你來幹嘛?”
“當然是來給你道喜了,順便給你送上一份賀禮。小趙。”
高熾這才注意到沈溪淙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是他的工作助理小趙,小趙抱著一個絨布包裹的長方形物件,像是一幅畫。
高熾不想失了禮數,道了聲謝,正要去接,沈溪淙又命令小趙將畫打開。
小趙依言揭開了絨布,看到畫上的內容後,所有人瞬間倒吸了一口氣。
畫上是一個裸男,一絲不掛地躺在沙發上抽煙,一條腿曲起,剛好遮擋住私密部位,男人四肢修長,肌肉線條兼具力與美,由於仰著頭看不到臉,但那精致的下巴和優美的下顎線一看就是個美男,頭發微卷,脖子上有一顆痣,顯得很性感,而高熾在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顆,更巧的是,他也是卷發,身材也和畫裏的男人如出一轍。
雖然看不到畫中人的表情,但是從那慵懶的姿態來看,明顯是事後煙。
展示完後,沈溪淙讓小趙把畫重新包上,“請笑納。”
在前夫婚禮上當著新婚丈夫的麵送前夫的裸體畫,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阮堯氣得上前跟他理論,“姓沈的你什麼意思!”
沈溪淙一向自詡清高,高熾也沒想到他會當眾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愣了一下,才把阮堯拉回來擋在身後,“小堯,別跟他一般見識。”
沈溪淙看他那緊張的樣子,更加不爽,故意挑釁道:“我親手畫的,喜歡嗎?”
沈溪淙這兩年身價暴漲,作品都是千萬起拍,而且他比較惜墨,作品精而不多,因此他的畫在市場上一畫難求,這幅畫如果拿去賣,立刻有人搶著高價收購。
高熾曾多次求他幫自己畫一副肖像畫,沈溪淙都沒答應,想不到第一次收到他的畫卻是在自己婚禮上,還是這樣一幅帶著調戲意味的畫。
好你個沈溪淙,算你狠,高熾咬著後槽牙說:“喜歡,你真是有心了。”
說完一把將畫搶過來,交給一個工作人員讓他帶下去。
沈溪淙發現他真是變了,要是按他以前的脾氣,拳頭早就朝自己招呼過來了,沒達到激怒他的目的,沈溪淙有些失望,“喜歡就好。”
“沈大畫家應該挺忙的,我就不留你了,改天再登門向你道謝。”
“我今天不忙,再說這麼重要的場合我怎麼能錯過,多我一個不介意吧。”
沈溪淙說完,不客氣地找了一個空座坐下,接著衝高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高熾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是當著這麼多人,不想跟他撕破臉鬧得太難看,隻能讓司儀繼續走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