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星神湖母子活(3 / 3)

烏銳已冷笑道:“不必再討論了,就算武帝能來,西巫塔照樣讓他一命歸陰!要嘛就投降,否則就派出人手,老夫耐心有限。”

右手一揮,戰天、戰神已慢步逼向群雄,血刃、魔刀寒光閃閃,映在夕陽下,更是怵自心驚。

群雄眼看無法再拖下去,已各自運起功力,準備抗敵,腳下不自禁地往後退去。

烏銳冷笑不已:“上次讓你們逃過一劫,這次可沒那麼簡單!看樣子,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上!”

右手一揮,戰天、戰神已衝向群雄,廝殺因而展開。烏銳為怕上次被小千偷襲,也暗運內功已戒備。

隻見青、紅兩道光影飛掠如天虹,此閃彼落,在那丈餘方圓。竟是如此肆無忌憚的殺伐著。

所過之處,叮叮當當,如許多之利刃,武器,真如破銅爛鐵,一截截的噴飛而起,才一照麵,哇哇幾聲慘叫,至少己有七八人死在血刃魔刀之下。

苦惱大師更是驚駭,喝吼著:“快散開,以暗器伺候。”

聲音方落,群雄疾掠開來,盡其所有,一把把暗器,飛鏢、鐵蒺黎,暗青蚨,……

暴如雨點,全往戰天、戰神射去。

戰天、戰神哈哈大笑,手中血刃、魔刀揮如天罩網,似有吸力般,猝將暗器一一擊飛,又是一陣叮叮當當,暗器來回彈射,宛若元宵火花,煞是好看,然而卻無法傷及兩人一根汗毛。

眼看暗器即將用罄,眾人為之心急。

就在此時,戰天長舉血刃,暴高數丈,宛若天馬行空,再射筋鬥,已直撲群雄,厲喝:“納命來”

血刃化虹,似如流星追月,又快、又急、又準,往前邊數名嚇呆的人揮刀就砍。

忘憂婆婆見狀更急,叫聲不好,手中實心鐵拐已架了過去,刃、鐵交碰,錚然硬響,碰出火花,忘憂婆婆但覺雙手發疼,一支鐵拐差點脫手,整個人已往左邊帶去,鐵拐尖頭落地支撐,才發覺已矮了數寸。

血刃早已砍斷鐵拐,雖然刀勢受緩不少,仍是如此犀利,疾揮而過,兩顆人頭暴飛而起,鮮血噴高數丈,灑得滿天血雨,腥味撲鼻兩名終南弟子就此斃命。

戰天哈哈大笑,血刃如似柔軟,就此翻抄,竟然再次砍掉兩顆腦袋。

叭叭數響,腦袋已被切得稀爛,再用刀背一打,叭然疾響,腦漿、頭碎全往群眾射去,沾得滿身滿臉,更想作嘔。

戰天狂笑未止,淩空一個轉射,複又衝了回來,與戰神配合,血刃魔刀有若千百道劈雷同時閃出,如此犀利而不可抗拒壓罩掃刮眾人。

登時哀叫急起,群雄如待宰羔羊,全無抵擋之效,節節敗退之中,不知幾許人已受傷身亡。

烏銳見大勢如自己所料,已哈哈狂笑:“不順從西巫塔,隻有死路一條,給我殺!

殺得血肉模糊,腦袋分家!哈哈哈!”

苦惱大師幾個照麵,已挨了數刀,還好他功力深厚,勉強避開要害,即是如此,亦疼痛難忍。不由得已生拚命之心,歎聲道:“是福是禍,全由天定了!”

他猝然揮起酒葫蘆,猛然砸向戰神,少林般若禪掌運至極限,泛出白霧,連人帶身已撲了過去。

如若葫蘆無法抵擋那魔刀,他將會隨著魔刀被劈成兩半。

戰神哈哈大笑:“不怕死就過來!”

本是一手握刀,現在卻兩手捧刀,像劈材般就往下劈,其力道至少比一手來得增加一倍,就算葫蘆是精鋼打造,恐怕也難以抵擋了。

忘憂婆婆見狀大駭,急叫:“死鬼還不讓開!”

吼之不及,一把拐杖已沒命的掃向戰神背部,希望能迫他放棄砍劈苦惱大師。

然而戰神卻哈哈大笑,魔刀更不客氣的劈了下來。

啪地一聲,葫蘆碎飛四散,美酒濺飛,苦惱大師暗道完了,避無可避,眼看魔刀將劈向腦袋,忽有一陣勁道送來,將他送偏數寸,正好避開犀利魔刀。

戰神猝感意外,卻未停止揮刀,他本想先斬切苦惱之後再順勢掃向背後,正可阻擋忘憂婆婆的拐杖,如今苦惱已躲開,他隻好回刀封向了鐵拐。

當然一聲,魔刀又將鐵拐砍下了一截,忘憂婆婆吃力過猛,身形旋轉過頭,右臂空門已露,戰神見機不可失,冷笑道:“殺他不成,殺你也一樣!”

魔刀青閃閃的就劈向其右臂。

此時陣喝聲傳來:“婆婆快躲!”淩空飛下一條灰影。

來者正是武帝,他以手中寒精鐵鏈架向了魔刀。

叮當數響,閃出青亮火花,魔刀終於被迫開,忘憂婆婆得以逃過此劫。

戰神頓感訝異,瞧向武帝滿頭臉灰白髯發,宛若乞丐,冷笑道:“老匹夫,你敢阻攔魔刀?”

他不信邪,又揮出魔刀,叮地一聲,還是被鐵鏈給逼回來。

此時烏銳己驚叫:“是月神武帝!”

這話引起一陣騷動,十五年末現身的武帝,今天終於現身了?

群雄感到狂喜,激動直呼武帝,士氣為之大振。

烏銳馬上喚回血刃、魔刀,以能合力專心對付武帝。

劍癡、水靈,水月和姥姥、天機生,此時也趕來了。除了姥姥和天機生,水月、水靈、劍癡都舉劍架向武帝兩側,以對抗烏銳三人。

苦惱大師甚為感激,拱手道:“玉先生!老衲我又欠你一次救命之恩了。”

武帝含笑道:“大師言重了,誅除惡徒乃我輩中事,談何救命之有?”

忘憂婆婆敬意有加,道:“玉先生不僅救了和尚和我,亦救了各派,仁義風範,實讓老身欽佩。”

武帝道:“婆婆如此一說,小弟汗顏了。”

烏銳已冷冷地笑道:“你們也別在那裏自我吹噓,要死要活還得看大爺高興,什麼武帝、玉先生,在西巫塔眼中隻是個糟老頭罷了。”

水月斥道:“小矮子!你敢侮辱武帝?”

烏銳哈哈大笑:“他不是槽老頭,是什麼?難道會是乞丐?哈哈哈……躲了十幾年未敢出來見人,原來是去當囚犯了?”

“你……”水月舉劍就想攻。

卻被水靈攔了下來,道:“血刃、魔刀非比尋常,我們不可私自行動,免得被對方有機可乘。”

水月這才止步,一口怒氣卻難咽下。

烏銳哈哈大笑:“光是血刃、魔刀,你們就嚇成這個樣子,要是神佛親自前來,你們還有命在?還是乖乖投降保命吧!”

武帝問道:“你是受神佛主使才來的?”

烏銳譏笑道:“本該是如此,不過這次可是你們下戰書聘請我來的,勇氣實讓老夫佩服。”

天機生馬上低聲道:“這是小千兒計劃的一部份,先引開西巫塔,以能順利救您脫困。”

武帝長歎,如此聽來,此事還是因他而起,自責之心不由泛生。

天機生似能看出,道:“其實若未約鬥,西巫塔照樣會吞並各派,前次在天霞嶺就已決戰過一次了。”

武帝輕歎:“我明白……”

轉身向烏銳道:“武林本是一家,司神能否就此退回塞外老夫可網開一麵,讓你們安然離去。”

烏銳忽然哈哈大笑:“笑話!放你們的該是我,你卻以為你是神佛啊,說的那麼順口?就算我答應你,血刃、魔刀可饒不了你!”

戰天抖著血刃,冷森道,“二十年血債,今天要你加倍奉還。”烏銳奸笑道:“可聽到了沒有?今天不但要各派城服西巫塔,你的命還得留下來!”

武帝心知已無法善罷,歎聲道,“好吧!老夫就再次領教血刃、魔刀,免得你們濫殺無辜。”

劍癡冷道:“有武帝就有劍癡,二十年那筆帳是這麼算的,二十年後,更該如此算!”

戰神冷笑:“很好1先殺了你們,再殺他們!”

他和戰天豈慢慢舉劍走了出來,二片霞光下,更襯出兩把利刃之邪森森肅殺之氣。

武帝和劍癡也走向前,兩人凝神注目,未敢一絲輕忽,血刃、魔刀盡得真傳,尤其是那招“回天斬鬼會陰陽”,武帝到現在還沒有想出破解之法。

眾人隨著雙方漸漸逼近而懸吊著心,如若武帝敗陣,他們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方才一陣廝殺,各派人手皆受傷不輕,能派上用場的已不多。苦惱大師和忘擾婆婆雖然情況較好,但幾處刀傷也夠他們受的,兩人仍凝神戒備,隨時準備加入戰圈。

水靈、水月亦是如此,隻要有任何突發狀況,馬上出手。連姥姥都做如此打算。

然而他們卻忽略了在旁的烏銳,以及隨時可能會出現的最可怕敵人歡喜神佛。

血刃、魔刀取得了相當默契,他倆也知道自己師父就曾栽在眼前兩人手中,是以對敵起來,絲毫未敢大意。

直到他倆認為對方已走人自己控製範圍。兩人同聲暴喝,化為兩道青虹閃電,閃拖夜空成虹影般擺蕩,齊往目標落去。

武帝和劍癡合作對敵已有數十年之經驗,當下配合貼切,迎了過去,他倆知道血刃、魔刀厲害難纏,但最大威力還是於雙刀合並,所產生力量恐怕要大於三倍以上,是以兩人有意的把血刃、魔刀給引開。

然而血刃、魔刀似也習慣於共同對敵,總逼得兩人緊緊,絲毫不露鬆懈。

血刃對上武帝,還好武帝有鐵鏈對抗,才免於受此刀之威脅。而劍癡就較吃虧了,本身傷勢並未完全恢複,又無寶刀利刃相抗衡,十數招下來已顯得手忙腳亂,武帝見此,也不想做分開對敵打算,以免有所失閃。

雙方拖戰一陣,轉眼五十招已過去,仍未分出高下,形成拉鋸戰。

久戰不下,戰神似已冒火,怒吼一聲,魔刀使勁更猛,逼向劍癡。連迫三刀,劍癡也退了三步。戰神趁此己騰空,怒喝一聲,連翻數個筋鬥,拔高七丈餘,猝然倒噴急縱而下,宛若萬丈飛瀑衝泄,魔刀青光霎閃,在夜空猝現光屏刷展了開來,全然將劍癡卷入了其中,而模糊於青光之中。

劍癡心神驚顫,心知再不舉劍去封,將不能全身而退。不得已,運足真力,揮劍上衝,凝著劍尖最鋒利一點,朝著魔刀點去。

他想以直豎劍尖去頂,當要比橫著劍身去架,還要來得能保全利劍,免於被砍斷。

豈知魔刀方觸及劍尖,竟然不吃一點力道,像切竹竿般被破不下來,硬是把利劍切成兩半。

劍癡大駭,再不丟劍,一隻手就廢了,趕忙棄劍,落地打滾,以能避開魔刀追截。

戰神一招得逞,冷笑不已:“想逃?沒那麼容易!”

順著劍勢劃下,快捷砍向劍癡腦袋。眾人一陣尖叫,劍癡急忙偏頭,勁風掠耳而過,左手本就中了月神教主一掌而不大靈活,避閃之際已偏了方寸,登時被切下三指寬肉片,痛得他全身抽顫。

水靈見狀大駭,急喝:“劍叔快躲!”已騰空攻向戰神。

水月也不慢,隨後攻至。

烏銳已冷冷笑道:“想來混戰?老夫奉陪!”

雖然他一直坐在岩石上,也甚少和人動過手,然而能為歡喜神佛得力的助手,功夫自是不差,隻一騰掠,輕而易舉就攔向水靈,尺二如意棒已砸了過去。

水靈隻想急救劍癡,未能與他過招,“拂雲仙步”一閃,斜退而後反進,已避開如意棒,複往戰神攻去。

水月則已攔向烏銳,罵道:“老烏龜,今晚我就剁開你的烏龜殼!”烏銳冷笑不已,方才一棒讓水靈避開,但覺麵子受損,怒氣全落在水月身上,冷笑道:“找死的是你!”

如意棒疾揮,靈活如蛇,點、挑、劈、掛,無一不精,竟也逼得水月手忙腳亂,快要招架不住。

苦惱大師和忘憂婆婆眼看情勢不妙,也加入戰圈,苦惱大師找上了烏銳。忘憂婆婆卻找上了戰神,也因她慣用鐵拐,勉強可以封下些許魔刀威力,才將戰神猛追砍劍癡之攻勢暫時攔了過來。

姥姥見狀,才想到自己手中的龍頭拐,立時拋向水靈,急道:“宮主快用重兵器,方能擋去寶刀。”

水靈聞言,馬上棄劍,接過龍頭拐,藉著拐杖厚硬,隻要不被猛力切砍,該比薄劍來得有效製止寶刀。

果然在兩支鐵拐的攔阻下,戰神攻勢已受到阻礙,寶刀一次隻能切下少許鐵片,怒得他咆哮不已,好兒次舉刀猛砍,也在兩人有意避開之下,隻能砍斷拐杖末端少許,並未獲得多大效果。

戰神心知若不和戰天配合,將十分不利,遂又漸漸往戰天靠去。

而天機生借此機會,已把劍癡給扶了回來,檢查傷勢,左大臂肌肉已去了一半,若要複元如初,得再養肉,少說也要三個月才能見效。

他苦笑道:“劍先生!你的傷重了。”

劍癡強忍痛楚:“能殺惡徒,廢條手臂又有何妨?”

天機生很佩服劍癡是條漢子,馬上倒出金創粉替他敷藥止血,複撕下衣角,替他包劄。

劍癡但覺傷口漸漸清涼,痛楚消去不少,複又借把利劍,想再次加入戰圈。

天機生急道:“劍先生!你的傷……”

“不礙事!老夫還有一條右臂可用。”

劍癡眉頭都不皺一下,己掠入戰圈,再次纏向戰神,冷笑道:“有膽連這條右臂也要去吧!”

戰神道:“砍你手臂有何困難,大爺要的是你腦袋!”

雖被水靈和忘憂婆婆纏上,他總想遞招砍向劍癡,先殺了他再說。

可是劍癡更也不讓人,利劍在拐杖空隙中劈刺,幾招下來,頗有收獲。刺得戰神哇哇大叫,手臂、腳腿都傷了劍痕,隻好再往戰天靠去,以施展最厲害絕招。

烏銳果非弱者,在苦惱及水月圍攻下,仍能從容應付,甚至稍占上風。

雖然苦惱和水月有傷在身,但情勢攸關,極力奮戰之下,威力自也不小,烏銳能鉗製兩人,功力自有其獨到之處。

纏殺一陣,又過了十數招,夜已昏黑,星鬥點點。

戰天突然怒喝:“起!”身形如火山暴發衝向空中,血刃紅光燦爛,真如烈焰滔騰,足以焚化整個幽冥宇宙。

就在此時,戰神亦劈開兩支鐵拐,掠身而起,青光飛竄流芒暴穿,照眼一片刺痛。

兩道青紅閃光交竄而起,猝然在空中滾動,宛若崩山滾石,左右交叉,在這一刹那,血刃、魔刀已脫手而出,交織一片光劍網,在空中凝形的飛縮,咻咻之聲透穿耳際,宛似魔鬼血盆大口就要吞噬丈餘方圓內任何一切。

武帝大驚:“不好,‘奪命陰陽劍’!”

馬上騰空而起,藉著手中精鋼鏈,猛地封向兩把利刃。

二十年前,血刃、魔刀就以此招和天下高手相抗衡。二十年後,威力自無減退可能,武帝先攔向它們,就是怕光劍網縮了下來,死傷可就要多人了。

然而他的竄起,更讓群眾一陣驚呼,在場諸人不少曾參加圍剿血刃、魔刀,當知此招之厲害,見武帝以身涉險,已激動得想追竄而起。

果然,水靈、忘憂婆婆及劍癡全然不顧性命的竄打向兩輪光影。

武帝沒想到他們會衝高,登時急呼:“快閃!”不敢過慢,馬上劈招砸出鐵鏈,好似雷霆暴裂,周道數丈狂風乍起,旋得厲聲擊耳,霹靂雷霆。萬鈞之力已漸向血刃、魔刀。

猝見光影交錯,叮叮當當火花暴閃如群星隕落,或而蝶舞。紛飛,閃了又滅,滅了又閃,讓人眼花繚亂而未見其形,隻見光針亮飛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