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淩波牽著孫嘉樹的小拇指,晃來晃去地朝外走。快走到院門口了她才想到問:“我們去哪兒呀?”
“告別演唱會。”孫嘉樹挑眉,“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薑淩波:“……說是說過,但我們不是今天剛到日本嗎!
孫嘉樹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是你說有銀河訪談,要我注意時間。”
薑淩波:“……”
好吧孫小草你總是對的。
……
兩人慢慢走出旅店,剛到門口孫嘉樹就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薑淩波扒拉著被風吹亂的頭發喊,後悔沒戴個帽子出門。
孫嘉樹走到她身前,為她擋住風:“等人。”
“等誰呀?”
“來了。”
薑淩波順著孫嘉樹的目光看過去,一輛隻能用騷包來形容的紫色跑車,“蹭”一下從她跟前衝了出去。車裏正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隔著老遠她都覺得吵。
最誇張的是,這個車的屁股後麵,還畫著一個巨大的菊花。
隨著車慢慢倒回薑淩波眼前,她就看著那朵菊花離她越來越近,變得越來越大。
……
薑淩波捂著要被閃瞎的眼,回頭戳了戳孫嘉樹。
“這就是你在等的人?!”
我可不要坐上那輛車!丟不起那個人!
“對呀。”
孫嘉樹微笑道:“這輛車的主人,就是那個你‘超級喜歡’、覺得他‘臉長得像洋娃娃一樣好看’……的人。”
薑淩波:“……”
這是她半年前對孫嘉樹誇Yummy的話,他居然還記得,而且還記得這麼清楚。
孫小草,你的心眼已經比針尖還小了!
孫嘉樹還在微笑:“所以你現在該知道,做人不能那麼膚淺,光看臉可不行。”
薑淩波冷哼:“就我膚淺,你不膚淺?”
孫嘉樹說得理所當然:“我當然膚淺,我如果不膚淺,怎麼會喜歡你?”
他笑著摸摸她的腦袋:“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漂亮。”
薑淩波頓時就眉開眼笑。
我就喜歡你的膚淺!
這時,已經把車倒到他們跟前的Yummy,晃著他那一頭漂亮的金發,從窗口探出腦袋,然後就用那對琉璃珠一樣的藍眼睛對著薑淩波看來看去。
看到薑淩波那麼厚的臉皮都發燙了,他才皺著眉,用地道的英語認真說道:“老大,她真的不好看!”
薑淩波的嘴角立刻就垮下來。
嗬嗬,她果然隻愛孫嘉樹的膚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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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是上了那輛菊花車,一路上,孫嘉樹一直在給Yummy科普中西方在看待“好看”這件事上的不同觀念。反正翻來覆去,他都在表達著“我認為我旁邊的女孩兒最好看”這個觀點,並且他還試圖哄騙Yummy,讓他相信全東方人都覺得薑淩波非常好看。
Yummy被他弄糊塗了,撓著腦袋嘟囔了一句:“你說我們觀念不同,但是我看Ami和她的小luna都很好看呀……”
“luna?”薑淩波頓時坐直了。
他前麵還提了個名字,雖然沒聽清是英語裏的艾米還是日語裏的亞美,但怎麼想,都是女人的名字。
……不會是電話裏那個“媽媽”吧?
她一臉“老實交代”地扭頭看向“爸爸”孫嘉樹。
孫嘉樹低頭玩手機,裝作沒聽見。
當著Yummy的麵,薑淩波又不能像昨晚那樣凶巴巴地問他,隻好皺著鼻子瞪了他一眼,打算下車以後再算賬。
昨晚因為這樣那樣嘿嘿嘿的原因,被孫嘉樹給糊弄過去了,今早又兵荒馬亂被他帶上了飛機,差點就把這茬事兒給忘幹淨了。
但她可不是那種心裏能藏住事的人,忘了也就算了,既然現在想起來,要是不弄清楚,她今晚肯定睡不好覺!
過了一會兒,車漸漸駛離大路,拐進了一條地都不平的小道。兩邊全都種著莊稼,成片成片冒著綠芽的小麥苗,怎麼看,都不像是去演唱會的路。
她小聲問孫嘉樹:“我們這是去哪兒呀?”
孫嘉樹:“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