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少年偶遇不相知(2 / 2)

在沈畫的印象裏,雲慎也確實像個“童養媳”,小時候他爸爸媽媽都在外地工作,爺爺輩是老戰友了,又是鄰居,所以雲慎是整天都在她家的,即使兩個人交流甚少。有點印象的便是他不是叮叮咚咚彈鋼琴,就是跟朋友出去打籃球,他的功課好像也很好。本來喜歡帶朋友來家裏玩的沈畫在某一次被雲慎瞪著眼睛說:“要吵把人帶出去吵,我還要練琴呢!”的時候,她再也不敢將朋友帶回家,就算帶也要在雲慎回他家去的時候。

沈畫甩甩頭,反正對於這個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人她印象也不是很深刻,至少現在也不太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她將最後一口牛奶喝盡,便擦嘴便起身往外走,“爺爺,爸爸媽媽,我得走了,今天有好幾個單子呢。”

沈畫走到門口換鞋,柳惜雲又叫住她:“沈畫,雲慎是後天的飛機,有空跟你書瑤阿姨去接他。”

“哦,好。”沈畫應一聲,“砰”地關上了大門。

穿過院子的時候她還在想,接他?應該沒有空吧,最近快聖誕節了,單子比較多,有太多蛋糕糕點要做。再說,見麵時候要說,雲慎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想想都覺得尷尬,本來就不熟。

直到將車從車庫開出去她才想起來,最後一次見雲慎是什麼時候,好像是他來學校給她送東西?送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

雲慎在國內的大學是音樂學院,本來就在薑末學校隔壁,所以柳惜雲經常讓他給她帶點東西,所以送了什麼也無非就那麼點吃喝玩樂的,有什麼打緊,想不起來算了。

沈畫記得雲慎好像學的是鋼琴專業?也不枉費從小到大在隔壁叮叮咚咚,她看動畫片他叮叮咚咚,她吃冰淇淋他叮叮咚咚,她叮叮咚咚他也叮叮咚咚……維也納是音樂之都,想必他是學成歸國吧。

沈畫將車停到停車場,慢悠悠走進店門,看了眼牆壁上的歐式掛鍾,八點二十六,果然自己開店就是幸福,遲到也沒人敢說。

沈畫,名字叫“畫”,本人卻從來沒跟畫畫沾過邊,如果小學時候美術課算的話。剛畢業的時候應聘到一家高級餐廳做高級麵點師,她喜歡這些東西,自然做的也出色,但是服務行業就是早出晚歸,看人臉色還辛苦,沈家長輩們看不下去自己家的閨女在外麵受苦,就出資給她開了一家西餅店,自己做老板明顯輕鬆了很多。

跟店員們打過招呼,才換了工作服向後廚走去。梁安易正給一個慕斯蛋糕做花形,看她來了,才哼一聲說道:“老板就是好呢,我們這些店員天不亮就得起來啊!真羨慕!”

沈畫哈哈一笑,走過去洗手準備揉麵團,“安易不要鬧啦,我們是合夥老板好嗎!”

“不公平!為什麼你就天天遲到!我得幫你提前操勞!”

梁安易瞪她一眼,不服氣。

“因為是真愛啊~”沈畫笑,嘴角抿出淺淺的笑渦。

梁安易和沈畫也是一個大院的青梅竹馬小夥伴,當年就是她兩商量好一起去了專科學烹飪,梁安易家的鬧騰程度比沈畫家厲害多了,畢竟沈畫媽媽一出爺爺和爸爸也覺得不能火燒澆油,於是得過且過,但梁安易卻不同,父母死活不同意,非要她回去複讀,於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演了無數回,以兩天的絕食取得了勝利。

最終在辛苦工作一年後,兩家合夥給這兩姑娘開了一家店,當時父母出門的飯桌上都是遞自己閨女店裏的會員卡。好在兩人也爭氣,手藝好,地段也選得好,再加上家裏有錢肯下血本,裝修和環境都是一流,店裏的客源除了最開始的照顧生意到後來的基本穩定,一切都很源源順順。

沈畫看了看預定單,拿出切刀開始做各式甜品。實際上她們兩是高級糕點師,隻負責一些高級特貴的糕點,店裏平時的普通麵點也是請了幾個師傅的。

正將果醬和蜂蜜拌進麵漿裏,手機嗡嗡嗡地在兜裏響起來。

“安易安易,快幫我接個電話。”看看自己伸進麵漿裏的手又看看剛把手擦幹淨的梁安易,沈畫在原地跳了跳。

“哦,好的。”

梁安易從她的兜裏摸出手機,看了眼,“朱瑞澤的唉?”劃了接聽湊到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