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起民俗的時候,父親有跟她說過中國的泥塑,麵人,糖人,其中泥塑就有考古發現四千多年前的簡易泥塑,麵人的祖師爺相傳是劉墉,不過唐朝的時候也有,是從異域傳來的,糖人兒時明朝時候的。可是現在便有見到這麵人了,相思也湊近的瞧著。相比是這師傅從泥人上得的啟發,先一步創造了這項技術。即使不是很完善。
“你猜這是什麼,猜中了我心情好說不定就帶你好好玩。”東方曼倩拿著一個塗彩的宮婦扮相麵人在墨相思眼前晃了晃,湊在她的耳邊,狡黠一笑,得意不已。
相思抬了抬嘴皮子,準備說,轉念一想,翻了個白眼不加理會。
看著東方曼倩賭氣似買下並運回去攤子,墨相思也無語的投以白眼,想著他買了又不會做,真是二世祖似的。真真小孩子心性。
看墨相思那絕對外露的想法,東方便知道她想說什麼,紫眸一挑,“你說的?我天生聰慧,看了一遍自然是會的。”
墨相思早已後悔剛剛表露的那般明顯,不再做任何表示。
這時,店小二抬了桶熱水進來,東方抱著手臂好笑不笑的看著墨相思,看的她一陣頭皮發麻。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把外衣都脫了。
想再穿上衣服,可又太明顯。手指對著他比劃著“走”和“想”的動作。後者才眯著眼睛妖孽的笑著離開。
墨相思洗完澡後隻穿了件輕薄的棉裏襯,脖頸雪白的肌膚在打開的衣領下若隱若現,仿佛什麼也損害不了她一樣安心的在塌上淺憩著。所以當窗戶口有動靜的時候墨相思是突然驚醒的,隨之而來的還有對未知危險的惶恐。所以當她看見是東方的時候幾乎要有辱斯文的破口大罵。額,當然,如果她能說話的話。
東方曼倩並沒有注意到墨相思醒來,隻是徑直的走道了擔子前,有條有理的鼓搗起他白天買的那堆東西了。
“你捏的是什麼?偷穿人類衣服的猴子?”東方逐字的念出竹簡上寫的東西,眯著眼睛,危險的看著墨相思。
墨相思打了個哈欠,並不理會身後殺人的目光,關上窗。
“哦?莫不是你會?”
墨相思估量著東方曼倩的不服氣,看樣子這時候客棧已然關門,為了不擾店家晚睡他便翻牆進來,隻是一進來便是捏麵人,定是跑去找那賣麵人的老伯學藝去了。這麼短的時間肯定學不了多少。會個小貓小狗倒是勉強,但人物還是要幾年的功夫。那老伯被他煩個夠,便隨便教了個簡單的,打發走這瘟神。就算東方發覺找他算賬也是明天的事了。走街串巷的老伯也必然是找不到了。墨相思厘清其中關係自然也不會往槍靶子上撞。上了矮塌捂了被子倒頭就睡。
“也是,堂堂的長公主愛女,皇帝獨一無二的妃嬪怎麼會這種下賤的活計。”紫眸流轉,不知又生出了何種懼人的心思“不過我就偏不按常理來。你說,倨傲的陳阿嬌再見劉徹卻是相識做不識會是何場景?”
墨相思蜷緊被子裏的手指。
雖然自己不是阿嬌,但遇上漢武帝提前揭穿一切,恐怕東方也不會給她任何活路了吧。
因早早等候在皇宮東門口而肩上落了一堆雪的首領太監直在原地蹦腳,眼睛也似欲穿。好不容易見了一匹棗紅色的馬從遠方碌碌而來的延尉。連忙招呼過門口的守衛好生牽走馬匹,急急的穿過了長長的冗長的霸城門朝未央宮奔去。
“孟公公,聖上近來可好?”
“聖上一夜未眠,才在案上伏著了。”
中間僅此一段對話,再無語言,便是到了宣室殿前。孟郊本打算讓延尉張湯在偏殿稍作休息待皇帝起來了再說。卻有另有太監在外候著說,聖上讓張湯直接進來。
宣室的窗欞都被透光的雪紗蒙上,長頸仙鶴宮燈即使在白天也燃著燭光,木樨的熏香氣味在宮殿內均勻的散開。不同於外麵的寒冷,內裏暖和的讓人幾乎忘了冬季。
年輕的皇帝一絲不苟的穿著玄色長衫,袖沿的盤龍雲紋的紅色鑲邊甚是逶迤大氣。少年天子的麵容如同寒玉一般,眉目悠遠的好似水墨。目光不離麵前的女子畫像。
張湯目不斜視,卻也看見了畫卷上屬於女子的衣角心下便也猜到了畫上的人。頭是更低垂些了。
“聖上。”
“朕的延尉回來了?事可曾辦好。”語氣清淡的如同清粥小菜,本就不善琢磨的張湯更是猜不出劉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