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相逢不識(2 / 2)

她隻知道穿過人群,那一端便是他——青木流冰!

原來……原來月君和三生沒有騙她,隻是!她不不甘心就這樣浪費掉一個輪回,讓他在人群中走散。

她那麼愛他,他誦讀的經文是世上最美妙的偈語,口吐蓮花也比不上他的清麗出塵。初見的那一眼便成了永生的咒語,那等悲天憫人的笑容,讓所有的醜惡在他的眼前都原形畢露。

那一年,也是這樣冰雪融融,山寺上的寒冷更甚,她看見站在寺前掃雪的他,青衫僧袍,一頭長發也僅僅是被粗布係上,這等異於現代的裝束卻並不讓相思覺得奇怪,反而感覺到了悠遠的梵音從西天的靈鷲山滌蕩而來。

周圍的人都看著身邊這個發了瘋一樣的女子,投來的目光各異,她卻絲毫不在意。

“皇上,前麵混亂,奴才怕有危險……”

“孟郊,讓人通報平陽侯府邸一聲,朕在民間逛夠了便會去阿姊的府上。”玄衣男子俊美的臉如同汝瓷一般,冷清的眼眸不經意的瞟了一樣墨相思所在的方向,轉身離開,暗色的身影沒入人群,立即不見了。

“你發什麼瘋?!”手腕被拽住,用力之大,幾乎能被捏碎,壓抑著滿腔的怒氣,低聲在女子的耳邊,“你如若被人群衝散就隻有死路一條!”

女子的嘴被凍的泛紫,一雙眼睛滿是希冀寂滅的淒涼,擺了擺手,嘴唇動了動,吐出了“對不起”的樣子。

心中卻暗暗下定決定:不管怎樣,今晚都必須得離開。

原以為一切都很困難,卻出奇的順利,即使和相思原本走散的構思不一樣。

繁華街道上,一直琢磨著如何混入人群的相思有些心不在焉,東方也狀似無意的在她耳邊強調了她身下有他下的毒。

離染有些餓了,便說要去酒館吃東西。

很不巧,樓下的大廳全被預定,隻有單獨的包廂。聞言,東方曼倩挑眉看向墨相思,相思也被他看得奇怪,冷下一張臉。

最終還是進去了。

可是酒水卻有問題。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水沒問題,隻有酒。

相思是不喝酒的,東方因為是胡人,對於酒在冬日自然是必須的,而離染也是性格不拘小節的女兒家便也是能喝上幾兩酒。隻是菜剛上齊離染就不省人事了,就連東方也渾身酥軟不濟,冷汗直冒的連說話的氣力也全無。

相思詫異的無法反應,嘴巴張了張,卻仍是發不出半個音節。比劃著說讓自己去配藥。

“你可還會回來?我生怕你走出了這件廂房便再也回不來了。”

相思一味的搖頭,示意不會。

半晌,東方從懷中摸出錢袋。虛弱的試圖從桌子上支起身子來,一雙紫眸熠熠的看著相思,臉龐微紅的好似海棠微醺。

相思諾諾的接過錢袋,卻又被東方的一句話釘住了腳。

“不要騙我……”

不敢回頭看對方滿是急切的紫目,相思胡亂點了頭,便捏緊錢袋出門了。

廂房內炭火充足,一走出房門,寒冷便撲麵而來。生生把相思的善心激靈起來了。

要不要救?

顯然這就是有預謀的,一切仿佛都有一個推手……

東方朔可是會活到六十多歲的,不可能這麼早就——

“師妹。”一個淡若清風的聲音從夜裏的暗處傳來。

墨相思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對方在喊自己。

下意識的張口說話——“你—是—”

相思被嚇了一跳,捏著嗓子,甚是驚詫。可是這關頭,來不及去想太多,回想剛剛的那兩個字,相思連忙手勢,一聲不發。

淡青色的袍子溶在夜中,那一張笑意藹藹的臉卻仿佛夜裏的明月。

“嗯,算時候解藥也該起效了,我幾日前便見你和朔兒在一起,如果不是你口不能言,我便放心的離開了,還好我多留心了幾日。”

伸手執起相思的脈搏,相思來不及收回來便見對方臉色一白,相思隱約聽到對方惶然喃喃:“血見草……!”

不清楚其間糾葛,思及自己不如坦白的好,隻得按西漢的禮儀對男子拜了一拜,說:“先生認錯人了,之前令師弟也誤把我當做一個名喚阿嬌的女子,隻是我口不能言,手不能寫便是比劃他也是不信的,還多虧先生帶我出來。先生可否告知名諱,小女子日後也好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