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哥哥……”少女拉住了他的袖子,低聲說:“我想好了,我那麼喜歡小孩子,可不忍心不要他。”
東方轉身,輕輕拍著她的腦袋,“都依你。”
宮殿的喜慶景色依舊與自己無關,天氣稍暖便在滄池邊走動,隻是身後一直跟著劉徹。
“無政務麼?”
“無妨,阿嬌生辰,大臣門自是不敢給朕找事,田相會幫朕處理。更何況館陶公主也有安排。”
劉徹說的淡然無波,相思卻知道一向煩怒外戚弄權的他心裏有多想拔除危害大漢的毒草,不止姑姑劉嫖,王太後,更有失明的竇太後。以至於一直憂心的對戰匈奴一事擱淺時日稍長。
“皇上還有煩心的事沒有說吧。”
相思開口詢問,沒得到對方回答,抬頭卻看見了對方探究的眼神,想著自己問的太多便換了話題,“聽說昨日救我的大人便是以狂傲聞名的東方朔?”
“嗯。”劉徹點頭,“之前朕對他卻實有過一絲印象,那次散布謠言能讓朕反怒為笑也算他怪才了,說到煩心的事,便是與他有關了。”
相思心裏一沉,想著東方朔此時有做什麼以至於會讓漢武帝觸怒。
“與朔相交,得知他也是一奇才,便是有著匈奴的血統朕也不在乎,得了他的建議邊想著去結交匈奴領土那邊的月氏國。”說到這,便止了聲。
“可是苦於沒有人選?”
劉徹點頭。
“海選如何?同殿試得到董仲舒董大人一樣,皇帝發出昭示,告知有誌之士前去應征,隻是全名參與是萬萬不可,小卒以上的大漢官員參選便可。”墨相思想著張騫的資料,試探著說出建議。
劉徹又是沉吟不語,相思也在思索自己是不是太多關心。卻聽見對方悠悠的問:
“相思姑娘的姓很是特別,聽聞自秦後淡出避世的墨家目前唯一家主便是個墨姓少年,不知姑娘是他什麼人?”
當東方歸來,庭院的門自外麵緊鎖,預感到似乎有何事將會發生,便不再白費力氣的去開啟門鎖,而是用利刃一刀砍下,直接撞開。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氣中,頓時,心髒仿佛被扼住了一樣無法呼吸。
淺短的青石台階上的薄雪被化成粉紅的血漬,蜿蜒而下,未披蓋狐裘的身子自上而下的栽倒在台階上,臉色發紫,手緊緊的捂著肚子,裙擺下有血不斷的蔓延出來。
“離染!”
東方失聲跪下,抱起纖細的少女,卻如何也得不到她一點反應。
第十三章瘟疫之災
越接近宴會時間,墨相思越是心神不寧,臉色如紙,耀眼精致的衣服隻是更襯的她羸弱,金製的頭冠沉重的壓在頭頂讓她不想抬頭,額頭也有些發燙,以至於在出椒房殿之時便軟下身子。還好有劉徹扶著,文兒已經急忙的叫了禦醫前來。相思隻想就這麼睡下去,再也不要起來。
一隻手蓋在她的前額。
“快來看看皇後如何!”
“回……回陛下,娘娘恐怕是傷風染了瘟疫——請您保重禦體,走出這兒。”
“朕是天子,區區瘟疫又耐我何,對於此事不準吐露,取消晚宴,朕要守在這裏,直到皇後退燒!”
眼睛因為疲憊,睜開都惹的眼淚流出,半暈半醒的相思隻聽見模糊的幾句便沉沉的睡了下去。
會不會就這樣死掉?要拿回的並不是這枚贗品。隻是陳皇後的行蹤她沒有能力知道,沒有過問劉徹,卻也知道,他明麵上不可能去尋找,底下虎視眈眈的人太多,便是暗地裏也是有不少雙眼睛看著。他表現的太過鎮定了,而這樣的表現究竟要有多沉的心思才能掩蓋住。
青木的前世劉徹就在她身邊,她能感覺到他帶著木犀香的溫暖,古時候的疾病不必現代,即使是非典也熬得過去。
醒來時,劉徹竟還在椒房殿,床邊擺了書案,邊長信燈亮光微弱,是不想相思睡得不好,卻是傷神。似乎預感到她會醒,放下手中竹簡,喚來宮人送上熱在爐子上的藥。
劉徹看著他,俊美冷清的樣子竟和青木重疊。
“你……不要對我太好。”我會當真。
“嗬,皇後不想朕對你好,那是想誰對你好。”
宮人都不在,相思微微歎氣,小聲說:“你明知道不是——”
劉徹沒有回答,手伸到相思得後頸,試圖扶她起來喂藥給她,相思驚覺:“你……走開。”也不知晚宴的取消得有多少審視批閱處理,小國的來朝也需要解釋而這些都需要安排過目稍不留神便會成為外交問題。更何況她身子染疾,在拿瘟疫無法的古代,她不想連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