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想著,卻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自己是現代人,都已經知道結局了,漢武帝又怎麼可能因為瘟疫而死?隻是入戲太深,何況對方還是她摯愛的人。
“……”他並不說話,透著不可抗拒的氣勢。她隻得退步要求自己端碗喝藥。
藥味很苦,喝藥時雖看不見劉徹,卻仍能感覺對方一直在觀察自己。便鼓著氣一口氣喝完。才一下肚,卻開始反胃,痛苦無力的伏在床邊嘔起來。
劉徹輕輕拍著她的背,皺眉“怎麼喝得這麼快?”
相思說不出話,才緩了口氣,嘴邊便遞來了一枚蜜餞。似乎是早就備好的,用小碟子裝著,劉徹隔著帕子遞了過來。
相思張口吃著,蜜糖的味道頓時掩蓋了不少苦澀的餘味。
“你脖子上的吊墜很特別,阿嬌從不帶出了金玉以外的飾品。”
相思摸著脖子上那個惹來一切發生的曼珠沙華桃木墜,不知為何,卻預感到將會發生些什麼。點點頭,沒有解釋,把吊墜放進了單衣之下。
第二日,所有的禦醫全部聚集在了椒房殿,會診卻發現隻是偶感風寒而已,並不是什麼瘟疫,不然也不可能一晚上過後便好了。之前那個誤診的醫生沒有再見著,至於怎麼處理了,相思沒有詢問,怕聽到什麼殘酷的回答。隻是這一下,昨日倒是燒毀了不少陳嬌之物,不知道她回來時會不會大發脾氣?
相思突然愧疚不已。
現在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在這個夢裏她什麼也帶不走,隻能試著去改變一些微小心思。她想著劉徹雖然口上不說,卻時常鬱然不語,他看著相思的時候相思也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這一切相思都知道,原來陳嬌在他心裏的地位比史記上記載的要多很多。而這對於已經溢於言表的劉徹來說已是足夠難得了。
自己是不是該走了?能見到他已經很不錯了,隻怪自己沒有來的更早,他已經把心給了別人,而這一切都不是容貌一樣就能爭取到的。
相思思襯著是否要告別,自己還有二十幾日的時候,不然那種發病的疼痛便足已讓她恨不得灰飛煙滅。這樣想著,便已經走到了石渠閣外。
門口的侍衛遠遠便看見了皇後,紛紛行禮,說陛下在與人議事,吩咐過無論何人都不願打攪。相思明了的點頭,無功而返。
回到椒房殿,相思看著自己胡亂收在畫筒中這幾日勾畫出來的皇宮地圖,想到了後世考古原址發現的椒房殿地道。當時因為興趣便記下了大概方位。於是便動手在椒房殿找了起來。
找了幾個很容易作為暗道入口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便想著出殿找找看,看一般也常作為暗道的假山內有沒有玄機。
假山的都是整體的,隻有一塊石頭很是突兀,相思試著扳動選擇,果不其然的發現地麵正在移動,露出一道僅容一人經過的圓形洞口。想也不想的,相思跳了進去。
本想著順路去找到椒房殿內到此的入口,卻看見了另一條路。
好奇心作祟的墨相思頓時停頓了下來,最後朝另一個道口走去。她隱約猜到這是通往石渠閣的路。
雖然上麵根本不會聽到下麵的聲音,相思還是走的十分慎重小心,就連呼吸也是平和綿長的。
在路的盡頭,相思看見了一個櫃子的底部,透過縫隙,可以看見兩個人的衣擺。一個是劉徹的紅黑色滾雲紋長袍,一個是青色素淨衣衫。
“……祖上有遺訓,不助漢室,更何況墨家早已不是百年前的墨家,先祖發明的那些物件現今都沒有失傳,墨家身在漠北,陛下任是手段再強硬也不可能一網打盡吧。”
“世人皆知,墨家機關當年還有私藏未現世的利器。是淩霄公子過謙了。”
“傳言不可盡信,陛下若是隻聽取臣子的一麵之詞也不可能將江山治理的如此妥帖,陛下找我也是無用,墨家隻有嫡係才配墨姓,在下並非墨氏之人,不然也不會姓淩。”
敏感如相思立即就想到了劉徹聽聞自己姓名時的神情,莫非他當自己是墨家人?青木叫自己墨墨,那日之後他便隻是叫自己相思姑娘,卻原來是重疊墨這個音,而不是喊自己。
明明已經被刺激慣了,相思想通後卻還是心裏一疼。
而那個淩霄……好熟悉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