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的態度卻也堅決,“長老若是為了阿嬌姑娘之事,那就請回,主子不希望動手,您們請自便。”
膠合的狀態一觸即發,墨芸帶頭的一隊長老雖然聰慧非常,機關之術登封造極,武功自是沒有多少。
一把扇子攔在了兩人之間。
青衣男子平和如湖水的眼眸掃視過墨卿,風度翩翩的收回扇子,側過臉微微低聲:“芸姨,淩霄不建議您與夜歌鬧翻。”
墨芸的表情頓時鬆懈起來,她定眼看著墨卿,“我想夜歌是誤會了,”沉聲衝著緊閉的石門說道:“姑姑一向疼你,怎麼會讓你好不容易動心的對象委屈?”
在場人的視線全都放在門上,仿佛下一秒那扇門就會打開一般。
墨芸繼續說著:“想娶親就娶吧,也不能委屈人家姑娘,好歹也是館陶公主的獨女——”
石門緩緩移動開來,一張傾城絕世的麵孔在黑暗中顯現,銀色的眼睛掃視過所有人,仿佛大家的神情都能被他盡收眼底一般;少年額角傷口沒有凝固,傷口就好像是被扒開過一般向外冒著鮮紅的血,這抹紅色比一身的紅衣還要耀眼。
墨芸看著眼前除了眼疾外沒有絲毫瑕疵的少年,不——若不是這雙眼睛不該是那樣的顏色,或許他連眼疾也沒有——聲音軟了下來:“這事就交給芸姑姑和長老們操心,這也算是二十年來墨家最盛大的一場婚事了。”
淩霄不著聲色的揣摩著一切,卻暗自心驚。
相思被人帶到墨夜歌的房間,原本一直處於漆黑的房間卻有了盞盞長明燈。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反射性的彈跳起來,後退幾步看著對方。當看到墨夜歌那一張毫無血色的臉時,她更是如同被觸碰到逆鱗一般,伸手作勢就要打掉對方放在她肩上的手。
可是那張臉是那樣的蒼白,好似雪一般。額頭上的血洞完全沒有要愈合的跡象,傷口甚至擴大了不少。
“怎麼回事,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你都不知道讓人幫你包紮一下嗎?!”相思嚴肅的說,擔心的樣子仿佛忘記了就是眼前這個人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碎。
銀色的眸子裏溢出淺淺的笑意,卻冷著臉,孩子氣的說道:“為什麼要包紮,這是你給我的,隻要不你願意傷口好,那麼就永遠也不要好。”
相思心裏一軟,別過臉:“墨夜歌,你這是傷害你自己……”歎了口氣,肆無忌憚的抬眼去看他,那雙迷蒙著的銀色的眼睛明明什麼也看不見,卻讓她仍然有種被死死看著的感覺,“我給你包紮。”
仔細的用冷水清洗幹淨傷口,擦幹,塗上藥膏,纏上幹淨的綢帶。
從頭到尾,墨夜歌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氣氛尷尬,兩人都很沉默,卻先是墨夜歌開口:
“如果我不是瞎子,你會不會喜歡我。”
相思手一抖,不小心撞在傷口上,粉色的血微微滲出。相思慌張的重新拆開快包紮好的綢帶,卻被墨夜歌按住,“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