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實驗體均以失敗告終，豐月已經麻木了，停在原地，詢問水沁語：“隊長，我記得那間房原本住著四位病人，其他兩位呢？”
赤川弋是科研室裏唯一一位水沁語願意打交道的人，至於其他人，愛搭不理：“死的死，發狂的發狂，要是科研室再研究不出疫苗，這裏就會變成一座鬼城了。”
半月在隔離區待了許久，沒空去維修自己的臉，臉上的纖維肌肉有些鬆動，稍微做一點表情，肌肉不能及時回彈，停在臉上，顯得格外詭異。
半月自問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不，她本來就不是人。她指著1004號房間蒙著被子的人說：“他和其他實驗體不一樣，把他一起帶走。”
水沁語慍怒，一手握著腰間的槍柄，挑眉：“赤川小子弄死幾個實驗體了？”
半月：“隊長，請你放尊重，博士一切都是為了科研。”
“噢，這樣嗎？可是我隻認上級的簽署文件。”水沁語拔出槍，給槍上了膛，“實驗沒有進展，我合理懷疑赤川青越有謀害公民的嫌疑，今天的實驗體你不能帶走。”
“把他送回去。”水沁語看向半月身後陷入昏迷的變異者。
機械人欲要把人帶走，豐月陰冷的眼神掃過，機械人停在原地。
“隊長，他們失去了人類的一切特征，他們不是人類。”豐月有理有據：“前幾天市區遭受貓化人攻擊，現在，上級下令，射殺所有的變異者，他們現在還能一日三餐的呆在這裏，完全是他們對科研有益。”
水沁語粲然一笑：“外麵如何對待變異者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我的職責是保護所有的公民……帶回去。”
機械人下巴微點，帶著實驗體扭頭回了房間。
水沁用最溫柔的語氣講話：“請你拿著上級的紅頭文件來提人，回見。”
豐月臉止不住抽搐，纖維肌肉無法及時回彈，現在她的臉看上去就像在跳機械舞一樣。
豐月把自己在地下城的遭遇原封不動地講給赤川青越，赤川青越自然勃然大怒，拿著上級給他的特權文件下到地下城。
水沁語早就知道赤川青越會來，誰不知道他氣量比螞蟻還要小。
“博士，這是危險區，為了您的安全著想，請你離開。”
水沁語的話裏處處透露著尊敬，處處透露著體貼，可她的態度表明了就是“您快些走吧，不送。”
赤川青越一眼注意到安靜的1004號房間，漫到頭頂的怒火頓時降到冰點。
1004室太安靜了，安靜得異常，其他病房的變異者整日裏咆哮，不知道的還以為隔離區關了一群野貓。
赤川青越的眼裏透露著貪婪，他這才相信豐月沒有撒謊。
赤川青越時刻不忘自己是博士，是這次實驗的負責人，體麵讓他移開眼睛，調出光腦裏的文件，“我有權利帶走這裏的任何一個人，你若是阻攔，我可以請你去軍事法庭。”
水沁語眼裏明顯帶著不屑，轉身走到1004號房間門口，一槍打在鎖上，推開門，大聲說：“你們真幸運，能成為赤川博士的試驗品，期望你們可以完好無損的回來。”
潘安根本沒睡著，剛剛水沁語一槍，更是讓他渾身一激靈，聽到後麵的話，後背直接生了一層冷汗。
有先例在先，成為赤川青越的實驗體等於死亡。
他才不要去送死。
潘安毫無反應，拉緊被子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