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感情,不費點心機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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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粒兒掛斷安然電話,抬眼看了看時間,這麼晚還在酒吧鬼混,許陽這表妹也真夠瘋的。米粒兒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可對方是許陽親戚,電話都打到她這邊來了,不能不管,誰叫許陽是她最大的債主,情債最難還。
她趕到安然所說的那條酒吧街,閃耀的霓虹燈,結伴而過的年輕人,嬉笑的,親昵的,這種活躍曖昧的氛圍,像是另外的一個世界。米粒兒站在街邊,心頭微微觸動,突然就有些羨慕起這些半夜還在酒吧街瘋玩的年輕人,一瞬覺得自己這些年活得有點蒼老。沒有放肆的青春,沒有任性的追求,就那麼按部就班地奔三了,她把最好的年華留給了一段空白的守望,回首去看時,隻是些索然無味的日日夜夜,一天又一天,獨自一人。
她踏進安然所說的那家,打電話找到安然,看見這姑娘正跟幾個年輕小夥子貼身跳舞,一臉緋紅地扭來扭去,顯然是喝酒了。米粒兒把她拉到一旁,說著:“快回去吧,太晚了小心你表哥說你。”
安然笑嘻嘻搭上米粒兒肩膀,說著:“你緊張什麼,我看你平時也不在乎他,怎麼這會在乎了,放心,我不給他惹事。我這不是回不去嘛,先幫我把單買了。”
米粒兒沒想太多,直到看到賬單時才吃了一驚,赫然寫著六萬九千九百九十六元,安然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大方方說道:“請幾個朋友來玩,你先幫我付了,回頭還你。”
米粒兒有點為難,遲遲沒掏錢包,安然撅嘴道:“我表哥平時對你那麼好,你就當幫我行不行,拜托,我朋友還在等著玩呢,不然很沒麵子的。”
米粒兒心裏暗暗罵著,是他對我好,又不是你對我,我跟你哪門子關係。不過她不掏錢倒不是因為心裏頭不爽,現在她錢包裏是真沒這麼多錢。米粒兒都把錢攢到另外一張卡裏,平時不帶在身邊,帶在身邊的卡,就是萬八百逛街吃飯夠花,眼下叫她買這個單,她願不願意是一回事,能不能買得起就是另一碼事兒了。
安然看著米粒兒臉色,添油加醋道:“米曉姐姐,拜托嘛,我朋友正幫我找工作,弄尷尬多不好,回頭一定還你。”
米粒兒幹脆打開錢包,說道:“我錢也不夠,我看還是給許陽打電話,讓他多帶點錢來。”安然伸手就將米粒兒錢包拿了過去,突然從其中抽出一張黑色的卡,驚訝道:“米曉姐姐,你怎麼會有這種級別的卡,真人不露相嘛,有這種卡還說買不了單,太不夠意思了。”安然說著,就拿著卡去買單,米粒兒趕緊攔住,說道:“你別亂來,那不是我的卡。”
那真不是她的卡,那是秦川的,上次秦川又沒拿走,給她留下了,她想著哪天碰到還給他,就一直放錢包裏,沒想到被安然抽了出來。米粒兒見到安然幹事這麼直白,心裏有點惱,她上前將安然攔住,說道:“說實話我不欠你的吧,能來已經夠給你麵子,卡是我朋友的,我沒有權利去花別人的錢,現在你最好是打電話給許陽,他是你表哥,我不是你表姐。”
安然一聽,明顯表情一怔,然後竟然紅了眼睛,很快擠出兩行眼淚,哭哭啼啼說著:“求你了米曉姐姐,我不知道還能求誰,我這幾個朋友很重要,他們說幫我安排進一個很火的劇組,我得招待好他們,拜托嘛,我表哥不支持我,我怕他知道後跟家裏人說,我就待不下去了,我好不容易事業有了點頭緒,就你能幫我了,米曉姐姐,求你啦。”安然越說越像是那麼回事,加上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挺真實,米粒兒心一軟,就答應了。
刷卡的時候,米粒兒試探著輸入自己生日,果然是密碼。米粒兒心裏頭有點小感動,還有點小得意。
安然在米粒兒身後看著她刷卡,心裏想著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果然是傍上金主了,那還天天裝得正兒八經圍著許陽轉,吃著鍋裏看著碗裏,整死你活該。
所以當米粒兒以為已經擺平可以回家的時候,安然拉著她走到舞池,將米粒兒猛得往前推了一把,那裏麵有給米曉安排的好節目。米粒兒踉踉蹌蹌一頭撞進了舞池,再回頭哪裏還有安然的影子,她剛想出去找人,身旁貼上來扭扭擺擺的三個男人,圍著米粒兒上三路下三路打量。
米粒兒不想惹事,她想側身出去,結果陌生男人直接拿胸膛將米粒兒彈了回去,其中有一個還笑嘻嘻說著:“小姐,這麼著急就投懷送抱了?不過,穿得這麼保守,叫我們把小費往哪裏塞?好歹再開兩個扣子嘛。”一邊說著一邊還動手動腳,米粒兒本來就被安然弄得很煩,現在又被人蒼蠅似的黏住,直接惱怒了,她伸手想推開湊過來的男人,結果被對方捉住了手,那人沒正型說著:“小姐這麼主動,我們都不好意思了。走,我們到人少的地方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