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一切是不是來得太快,都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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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川的記憶中,校園中的米曉是個嬌小的女孩,蒼蠅踢了一腳,蚊子咬了一口,都會對他哼唧半天,就怕他不知道似的。有次在圖書館,他不小心拿書脊磕到了米粒兒手背,那家夥疼得噝噝吸氣,作為報複將他胳膊擰青了一塊,還有次米粒兒騎自行車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小腿,非得說疼,要秦川背著她去的教室上課,那一路的目光,事後還被同學拍照發到了論壇裏,將他宣傳成了最佳男友的楷模,他本來想低調過完大學生活,被米粒兒攪和得成了名人,確切地說,是名男友,真是不堪回首的校園往事。

那時候他的米粒兒好像格外怕疼,疼的時候也特別愛對他撒嬌,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家夥其實是在誇張,可就是挺享受她這種示弱似的任性,撒嬌的女人有人疼,秦川確實很心疼這個小女孩,落到他手中的小小米粒兒,他怎麼能不心疼。

可現在呢,被人打得幾乎無法下床的米粒兒,胳膊上纏著繃帶,臉上幾塊觸目驚心的淤青,嘴角還紅腫著,手背上還在輸液,就算這樣,米粒兒也隻是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隻有在秦川看她安靜得實在過分,主動問她疼不疼時,她才回答說:“疼。”除此之外,沒有過多的表現了。秦川有點特別懷念當時那個故意撒嬌的米粒兒,聲音裏帶著甜,帶著嬌,滿眼隻注視著他,那麼企盼他的關注和回應。而麵對眼前淡定的米曉,秦川心裏有點別扭。

醫生過來給米粒兒檢查後跟秦川交代了幾句,護士將這頓該吃的藥送過來,看著米粒兒吃下,料理完畢後就出去了。偌大的高級病房中,就剩下這倆人。說起來也是事出突然,倆人前麵還不冷不熱地熬著,下一刻一下子算是確定了關係,獨處時竟然生出幾分尷尬,原來中間相隔的那些歲月,還是有如此強烈的存在感,針鋒相對的時候還好,一旦想和聲細語地跟對方好好相處,反而變得有點無從下手。

秦川打破沉默,說著:“你以前很怕疼,碰著你一丁點都吆喝半天,跟要宣告天下似的。”

米粒兒露出淺笑,說道:“那還不是疼給你看的,現在是真疼,哪有力氣再去吆喝。”

“原來是疼得沒力氣,我還以為是你心智變成熟了,學會忍耐了。”

米粒兒稍稍停頓片刻,說著:“成熟不成熟的談不上,其實就是習慣了,一個人過慣了,疼就疼唄,瞎吆喝什麼,浪費力氣,又沒人關注。”

“怎麼沒人關注,我看你那個鄰居同事就挺關注。”

米粒兒見到秦川還是挺介意,心裏有點愉悅,故意說著:“沒錯,這些年就他最關心我,說實話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就真考慮跟了他得了。”

秦川瞪她一眼,沒好氣道:“又故意了是不是?你就這麼沒定力?”

“怎麼能說是沒定力呢,我總不能一輩子都幹耗著吧。”

“這是怪我?”

“沒,就事論事,自己一個人過得太久其實挺沒意思的,誰寂寞久了都想找個伴。你以為女漢子都是怎麼培養出來的?不是誰都能時刻裝嗲撒嬌,你得看有沒有對象關注你。”

秦川笑著打趣,說著:“這麼說,你也快變成女漢子了?這個詞怎麼這麼莽撞,明明就是獨立女性,說成女漢子感覺像是在健身房裏練出一身肌肉的壯漢似的,還長著女人臉,真不協調。”

氣氛總算是活躍起來,米粒兒跟秦川都稍微放鬆了點,米粒兒說道:“獨立點沒什麼不好,這年頭能文能武才不會被欺負,你看我要是平時勤快點去學習個女子防身術什麼的,也不至於這麼慘。”

話已經說到這裏,秦川問道:“你知道是誰對你動手的嗎?”

米粒兒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是安然,可是她不願意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說出安然的名字,畢竟是許陽那邊的親戚,而且覺得自己跟安然壓根沒有什麼交集,更談不上結下什麼仇怨,米粒兒實在想不出安然對她動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