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踏歌手中的墨筆不曾停頓,隻是微抿的唇又上揚了幾分。
”奧,那時以來已是三年了。”魅難得感歎,她雙手托著下巴,撐在桌上,”歌,你還記得五年之約吧?”
手一晃,濃墨揮散,在宣紙上點出幾個墨斑。
魅專注的看著雲踏歌的側臉,”那麼現在,我需要你履行那個約定了。”
畫已被毀,雲踏歌放下筆,”你想對付誰?”他還記得她在竹雅閣裏寫下的兩個字——晉,商。
”這個人可不好對付呢…因為在他下麵還有一大群小嘍囉。”魅眨眼,”所以,你猜猜,會是誰呢?”
雲踏歌目光幽深,碧石般的眼眸映出眼前女子肆意的笑。會是…誰呢?
從雲踏歌房裏出來,魅轉頭問魍,”今是幾號?”
魍想了想,”十七了。”
十七了,還有七天,唔,百花會是五日後,也不礙事。
雖說偷聽並不是個好習慣,但是魍的耳力一向很好,所以魍便直接問了出來,”魅,其實我們都不希望你去冒險。”
這樣的話聽得多了,魅望著天,”我自有分寸。君夜殤最近行蹤如何?”
”還是行蹤不定。”魍皺著眉,有些不滿,”需要去提醒他麼?你當初就不該先把墨玉給他。”
魅不在意,笑得清媚”不用了,我看人一向很準的!”
這樣平平靜靜過了三日,這幾日雲踏歌倒是經常收到飛信,一直沒怎麼出過房門。而魅則在丞相夫人的陪同下,悠悠哉哉的逛了幾次京都。
所以,漾分孤的到來,可是說是這幾天來的大事。
魅被奴仆請到大廳的時候,丞相夫婦與雲踏歌已經等了一些時候。
魅一眼便看到了雲踏歌身邊清幽的男子。
漾分孤一襲白色長衫,墨梅開放於袖口,襯得他眉目如畫。
眉如遠山,斂雪雙眸,墨發白衣,淡若輕煙。他膚色較白,眸卻濃墨重彩,沉甸甸的雙瞳更勝黑夜,仿佛水墨畫中走出的人兒。
如白雪裏的一隻墨梅,不張揚卻難忘,清幽而孤高。
雲踏歌從看到漾分孤的那一刻,便眼若冰石。
這,就是漾分孤。盛名江湖的神醫傳人,他,妙手回春,和閻王搶人毫不費力。他,孤高冷傲,神來之手,卻鮮少救人。
當然,使他聞名江湖的,還有他的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