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劍嗡鳴,在君夜殤的手中綰出一朵劍花。
男子挑眉,妖孽的桃花眸中似有寒意閃過,”看來魔尊大人的心胸不過爾爾。”他低頭,對著昏睡中的魅勾唇,”還想著和魅兒多多交流交流感情呢,看來得耽誤些時辰了。”
男子抱著魅慢慢行至樹下,全然不顧身後的駭人殺氣。他輕柔的將魅靠在樹邊,斜長的眸瀲灩無比。
男子無奈的點點魅的光潔的額頭,”魅兒醒來可得好好感謝我,我可是為了你,不惜得罪了魔尊呢。”
緋衣飛揚,男子轉身,絕代風姿。
君夜殤紫眸陰寒,卻也不曾趁人之危。
軟劍嗡鳴驟響。
銀發墨發,緋衣黑袍。
一觸即發。
兀的,一聲清脆尖利的雕鳴在夜空炸響,一隻白雕自崖下盤旋而上。
君夜殤琉璃般沉澱的紫眸有那麼一瞬間的緊縮,手中的軟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又利落的纏回腰間。
墨玉,雕鳴……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清晰。
男子尚不曾從白雕突然出現的驚異中反應過來,便見君夜殤收回了劍。
白雕盤旋,最後一個下衝,在魅所在的樹上斂翅而落。
君夜殤最後終於將目光又落在了昏睡的魅身上。眸中有什麼即將翻滾而出。
——”既然我救了他,取點報酬也不為過吧?”
——”一玉換一命,他也不虧。”
——雕鳴徹耳。
注意到君夜殤越發深沉的目光,男子微微蹙眉,身子不動聲色的擋在魅的麵前。
他挑眉,眼角的淚痣如妖魅惑,”魔尊這是突然改變主意了麼?”
君夜殤負手於後,手指卻掐進掌心。他俊美無儔的臉似冰刻雪雕,心中卻驚濤駭浪。
男子不再理會,隻是彎身將魅抱起,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君夜殤,躍上樹梢而去。
白雕低鳴一聲,也展翅飛離。
君夜殤手移至腰間,墨玉似乎仍帶餘溫。
魅……君夜殤回憶起當初那女人報出的名諱。
七星蝶花……他想,他可能有必要,去履行那個交易了。
魅這一生,有兩人讓她無可奈何。
一是漾分孤,雖被稱為神醫,卻毫無醫德,時不時就愛下啞藥。
二便是阮墨舟,江湖人稱毒公子,下毒如神,殺人無形。
所以,當魅自床榻上醒來便看見一大片雪白的胸膛時,即刻黑了臉,”阮墨舟,你離我遠點。”
”魅兒……”阮墨舟退開幾步,露出妖孽的俊臉,泫然欲泣狀,”你不會是有了新歡,想要拋棄我這個舊愛吧?”
魅隻覺眼皮直跳,”什麼新歡舊愛?”
阮墨舟哼了一聲,眼角上挑,”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誰誰,應什麼那個,聽說,他是你……未婚夫?”阮墨舟眯了眯眼,眼角的淚痣妖嬈危險。
魅自床榻上支起身子,反問,”你為什麼會在這?”
”魅兒……”阮墨舟柔軟的身子眼見著又要倚回來,被魅用眼神瞪了回去,他才悻悻作罷。阮墨舟緋衣微敞,鎖骨精致,他萬分委屈,”魅兒,你真狠心,我可是為了你,不惜得罪了魔尊呢!”
魅皺眉,頭微疼,昨晚發生了什麼,她竟一片空白,所以昨晚,她又毒發了?
”魔尊?”魅低低喃語。
阮墨舟眸眼漆黑,他緩步走到魅的麵前,彎下身子,墨發在他肩頭落下,緋衣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他嗬氣如蘭,慵懶的聲線有些引誘,”魅兒,告訴我,你中的是什麼毒?為何總會在每月這幾日毒發?”
正在沉思的魅兀的聽到這幾句話,忽而便笑了,”你不是人稱‘毒公子’麼?要不,你來猜猜?”
阮墨舟好看的眉擰起,”魅兒,你不聽話。”
魅眼波如虹,她笑魘如花,”阮墨舟,別在接近我的底線了。”
阮墨舟身子一頓,隨後他又是一副怨夫的模樣,”魅兒,你果然是嫌棄我了。”他咬牙切齒,”我去毒殺了那個姓應的。”
魅微微向後倚,好整以暇的看著阮墨舟,似笑非笑。
阮墨舟一陣無力,他默默頷首,”魅兒,我錯了。”
”恩。”淡淡的。
”我真的錯了。”
”恩。”
”……”
”既然錯了,就告訴我,你怎麼找到我這來的吧,誰告訴你的?”
”你想做什麼?”
”我去殺了他!”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