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璽。
他們都這麼叫我,可我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因為這是我生來就有的,“父親”將它賜予我,我別無選擇。
當然,不隻有我一個NPC叫蘇璽,睜開眼的時候,我就發現,漆黑沉悶的屋子裏,還有999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有一個自稱是我們“父親”的狗東西隱在暗處,不停地用聲音指導我們。
教我們進攻,防守和體術。
教我們如何布局殺死彼此,如何控製係統,如何用自身的白骨,煉製殺人的金針。
那聲音“嗡嗡嗡”的,跟髒東西叫一樣,我很討厭,但我很喜歡聽祂講話,且學的比誰都認真。
我很討厭“父親”,但我想活!
當祂教我們“如何布局殺死彼此”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屋子人,怕是隻能活一個。
如果這樣的話,那其他人,在我眼裏,就都成了一具枯骨。
當然,我也有朋友,我嗓音好聽,說話和善,對誰都很友好,有很多“蘇璽”都跟我交朋友。
我勸他們幫我殺人,最後我們衝出去,一起殺了“父親”。
慢慢地,做我同伴的人越來越多,死的人也越來越多。
他們每次獲得勝利,聚在一起慶功的時候我都想笑,他們真的以為,隻要剩下的“蘇璽”聯手,就可以逃出去,殺了“父親”嗎?
別做夢了!
“父親”那樣高維的存在,如果可以被輕易殺死,就不會製造出這麼多“蘇璽”,還肆無忌憚的教我們了。
但我還是要歡呼,因為這話就是我說的!
我成了他們的首領,樂得比他們都起勁。
他們都很信任我啊。
在他們心裏,我可以帶他們出去,所以……他們活該被我殺死。
為了便於區分,我給這些“蘇璽”都做了編號。
編號001跟我關係最好,所以最後,當我一針刺入他脖頸的時候,他還在問我為什麼?
“為什麼……,我明明……那麼相信你……”
還能為什麼?
1000個“蘇璽”隻能活下一個,他們蠢,就活該成為我出去的墊腳石。
我殺掉了最後一個蘇璽,我知道,“父親”是想用這種養蠱的方式為祂的什麼遊戲,訓練最精英的NPC。
我問祂:“我現在跟你說的話,都是你提前用程序設置好的嗎?”
“父親”沒有回答,祂笑了,祂說我是祂見過,最優秀的NPC,祂將對我委以重任,讓我……幫他做副本,幫他殺人。
殺人,做副本折磨人,視生命如草芥,每一樣聽起來都很振奮人心,有趣,有趣。
起初,我的工作做得很出色,“父親”也很喜歡我。
副本裏有些NPC和主播貪慕我的外表,無一例外的,被我用各種方法折磨致死。
血放幹,骨頭打碎,再用係統複活他們,看他們無盡痛苦,隻能跟我求饒的可憐樣,好玩極了。
但,這樣的樂趣重複了半年多,漸漸地,我就不太感興趣了。
他們都很喜歡我的臉,我也很喜歡,我覺得好看。
這世上一切漂亮的東西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漂亮又惡毒的人,更有讓人無法忽視的獨特魅力。
就比如:蘇璽。
待在“父親”身邊半年了,我還是叫“蘇璽”。
有一次,“父親”喝醉了,我扶他回房,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不可以換個名字?”
然後,我的半邊臉就被神力毀掉了。
看著我癱坐在地上,捂著滲血的臉,不斷大叫的模樣,“父親”哈哈笑出了聲。
祂說,我不配擁有這張臉,也不配擁有“虞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