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
真好聽的名字，就像被愛的小孩兒一樣漂亮，可……蘇璽沒有被愛，也不再漂亮。
低下頭，在“父親”的嗬斥下，我跌跌撞撞逃離了房間。
用自己最擅長的係統，為自己做出了半張麵具。
白白的，上麵有好看的玫瑰花暗紋，是蘇璽自己給自己種的花，戴上麵具，蘇璽就還像玫瑰花一樣美。
“父親”沒有跟我道歉，祂看了眼我，當做無事發生，依舊每天不痛不癢的布置些任務。
可這些任務我做煩了，並不想做，我想走，但我知道，不行。
我的一生都在父親手裏，沒有逃離的機會。
直到某天，我發現了謝小七。
不知道為什麼，他吞了人類的心髒，體內的血如果善加利用，可以幫他暫時擺脫主係統的控製。
我好像………重新看到了希望。
自那以後，我看副本裏，那些拿命闖關的主播們，就又換了個視角。
他們拚死拚活，日夜無休，是想活著，是想從副本裏出去。
而我拚死拚活，日夜無休，是想死去，是想有一天，哪怕隻有那麼幾秒，我能為自己活。
我終於快成功了……
方無的橘子水很好喝。
然後我又想，“父親”曾經告訴我：在這裏，越優秀的人，生存的幾率就越大。
可………我不比方無優秀嗎？
時至今日，方無得到了我從沒有過的一切。
可我並不嫉妒，因為我所追尋的，就快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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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造出了另一個自己，一個……沒有被毀過容，能力也沒有被削弱過的自己。
那個“蘇璽”好像對我有點………異樣的想法。
我沒有拒絕，沒有提醒，任由他的心意不斷瘋長，希望將來，等我堅持不住的時候，能有個人靠一靠。
………不是人也好。
可……，他還是讓我失望了。
他被“父親”控製，將我打傷了。
即便最後自尋死路，那又怎麼樣呢？
曾經的真心早就不是真心了……
他沒有立刻清醒，沒有立刻去反抗父親，真心有了汙點，就不值錢了。
他不配碰我。
我討厭這世界，討厭世上的每一個人，沒有人配掌控我，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神。
我是自由的。
但在最終獲得自由之前，我對方無好，對謝小七好，甚至……沒收掉錢萊的靈魂，就幫這些人打開了將屍體傳送回家的通道。
他們會記住我的，我有自信。
因為人性就是這樣。
我做了一輩子惡事，隻要稍稍回點頭，就能立地成佛。
我將乘著所有人的銘記，奔向……永恒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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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些年，每每閑下來時，謝小七總覺得不踏實，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沒做。
直到有一天，他從夢中驚醒，坐起來的第一件事，是去墓園買了塊墓地，刻上了“蘇璽”兩個字。
隻有“蘇璽”，沒有“之墓”。
謝以涼問他為什麼，他就說：“不知道為什麼，就想給他立個墓，總覺得，他是有靈魂的。他可能會去地獄，受夠了罪再轉世投胎；或者無法投胎，永墮地獄。”
“但無論如何，他給我的感覺，都很不像NPC。”
“就……像個真正的人一樣。”
轉過頭，他蹭了蹭謝以涼，說：“站在我自己的角度看，蘇璽並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這樣的話……”
“蘇璽在地府，也能有個地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