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身世之謎(1 / 1)

我緩緩鎮靜下來,問:“皇上,你要問魂兒有關何事?為何召魂兒乾元殿相見?”

皇上走了過來,走到了我的麵前,眼中布滿血絲,他一字一頓地說:“朕的皇後,把你做的,全部,全部都說出來!”

我做的?

我搖搖頭:“臣妾自問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皇上,你萬萬不可聽信夜喬之言啊,上官大人說,夜喬也是安瀾長公主的人,是安瀾黨餘孽,他不能信啊!”

“皇後娘娘,”夜喬在一側一揖,道:“皇後娘娘,微臣是奉了皇上之命潛入安瀾長公主黨的,微臣忠於皇上,忠於楊家江山,請皇上皇後明察。”

原來如此。

原來夜喬的陣營是當今聖上。

我忽然感覺覆水難收,一種極其壓抑的沉重感溢在心扉。

皇上繼續道:“夜魂,你暗地裏做的事,朕都知道了,你的底細,朕也清楚了,你究竟還想瞞到什麼時候?”他轉過了頭,不忍看我。

我忽然一笑:“皇上說臣妾在暗地裏做了什麼,說臣妾有著見不得人的底細,那好,那皇上你說啊,臣妾看你說的對不對。”我一瞥夜喬——為什麼他要與我過不去,我夜魂牽連著夜家一族榮辱,他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忠”字如此下策!

笑中帶殤。

皇上負手走到一旁,背影淒愴,說:“那就按照方才夜卿說的來——六皇府的陸荃,不日前在小巷中被人活活打死,是皇後你派的人吧?”

我亦是不動聲色:“陸荃仗勢欺主,死有餘辜。”

“南汝王之女宋綰綰曾恨你不過,命侍女在你茶中下藥,本想事成後讓侍女頂罪的,你卻沒有喝那碗茶,後來,宋綰綰因殺人滅口被先皇關進了宗人府,終生監禁,可是你,如鯁在喉,在當上皇後之後派刺客夜探宗人府下了毒手。”

我淚水漣漣,麵無波瀾。

“還有,十三皇弟似乎與你有些芥蒂,你雖人在大漠,卻有心腹在玉門關內,假造了十三皇弟奪兵權奪天下的證據,借朕的手,把十三皇弟譴回了圈地,剝奪承位之權。”

我依舊沒有說話,靜如雕塑。

“果王造反,你早已知曉,先是匿名通報太尉,後在果王軍隊糧草中動手腳,安插人馬在其中,製造軍令混亂,為我軍拖延時間,這本是大功,可你為何不直接與朕稟明?”

他心痛地看著我,那一腔的深情在眼中迂回,我仿佛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忘了我們的身份,此刻的對峙。

臻,六皇子。。。。。。

你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說:“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可是為什麼都越不過這紅世人塵的泱泱恩怨。

為什麼。。。。。。

娘,為什麼女兒有種走入了這乾元殿便再也走不出去的預感,這種預感,如此真實,如此強烈。娘,女兒看到了頭頂上無數的冤魂在飄蕩,都是女兒背負的人命孽債嗎。。。。。。

時辰到了嗎。

我紅唇一勾,道:“皇上講累了,接下來的,就由臣妾來講吧。”

命中注定,難以僥幸。

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在他們稍帶訝異的神情中走到了楊家列祖列宗麵前,跪下,說:“先皇陛下,兒媳夜氏,今日伏誅,請先皇陛下在天之靈為兒媳每一句話作證。”深深一叩頭。

我輕輕歎了口氣。

也罷,也罷。

我閉上雙眼道:“陸荃是我殺的,七皇子和四姐,還有十三皇子,都是我害的,還有三姐,都是我。。。。。。他們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不得不下手。。。。。。”

——瀟景宮,十三皇子骨扇一收,挑起了我的下頷,我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有的中原人,長得像匈奴人,有的匈奴人,卻偏偏長得像中原人。”

——天牢之中,四姐突然抓緊了我的手,雙眼盯著我,關切,而嚴肅。她說:“七妹,你的身世,我們都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早已知曉——她查出了我的身世。

當日三姐帶辰王進宮,辰王歎了口氣,說:“魂兒,你的事。。。。。。我們這都已經知道了。。。。。。”

三姐,四姐,十二皇子,十三皇子,安瀾長公主。他們先後知道了我的身世。

若公布天下,我哪有退路?

“匈奴”二字——於我的生命,何其之重啊!

為什麼,為什麼。。。。。。

我終於痛哭出聲,道:“本公主從大漠千裏迢迢而來,為母報仇,她們知道了本公主最大的秘密,本公主怎會放過他們。。。怎麼會放過他們。。。。。。嗬嗬。。。。。。”

皇上大驚。

——“你果真是匈奴族的樓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