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為下遊帶來大量肥沃泥土的同時,也為下遊沿岸幾省百姓帶來了災難。在中國幾千年的曆史記載中,黃河大的改道就有二十六次,其它小型改道一千九百多次。
其中影響最大、持續時間最久的改道就是南宋建炎二年這次,為抵禦金兵南下,東京守將杜充在滑州人為決開黃河堤防,造成黃河改道,向東南分由泗水和濟水入海,黃河至此由北入渤海改而南入黃海。
在清鹹豐五年以前這六百多年時間裏,黃河主要是在南麵擺動,雖然時有北衝,但均被人力強行逼堵南流,南流奪淮入海期間,鄭州以下,清口以上的黃河主流也是遷徙不定。由泗水,或汴水或渦水入淮,或由潁水入淮,或同時分幾支入淮。
直到明代後期潘季馴治河以後,黃河才基本被固定在開封,蘭考,商丘、碭山、徐州、宿遷、淮陰一線,即今之明清故道,行水達三百多年。清鹹豐五年六月十九日,黃河在河南今蘭考北岸銅瓦廂決口。黃水先流向西北,後折轉東北,奪山東大清河入渤海。銅瓦廂以東數百裏的黃河河道自此斷流,原本穿蘇北彙入黃海的大河迅即化為遺跡,這是黃河距今最近的一次大改道。
明清時期的大運河就有一部分借助黃河運行,趙大囂押送的運糧船從淮安入黃河,逆流而上趕往徐州。這一路上因為都是逆水行舟,秦明遇在淮安府雇傭了大量的纖夫,在人力與風力的加持下,糧船的行進速度快了許多。
說是雇傭,但秦明遇隻負責提供每天一頓幹飯,連兩頓飯都沒舍得給,就這樣還有大批纖夫因為沒有接到這份工作而痛哭。沒有工作就代表吃不上飯,吃不上飯很可能就活不下去,就算趙大囂鐵石心腸看到這個場景也接受不了,讓秦明遇在增加人手。
秦明遇倒是沒想到心黑的趙大囂還有這一麵,這幾年北方連年大旱,山東河南有無數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南下逃荒,這種沒啥技術含量的纖夫要多少有多,趙大囂你救得過來嗎?
“趙大人,咱們每船隻需要六名纖夫就行,再多了咱們提供不了糧食,畢竟咱們也沒有多少糧食。。”
秦明遇還想解釋,趙大囂揮手打斷了他:“秦大人,每船在增加一倍纖夫,需要的糧食從船隊中支取,同時每天供應兩頓飯食,一幹一稀!”
秦明遇剛想解釋糧食運到開封不夠數咱們都要吃掛落的,但看到趙大囂一臉的堅定,秦明遇也就不再解釋,反正你是運糧主官,到時候收拾的是你。
就這樣纖夫增加了一倍,糧食也增加了一倍,雖然被選中的纖夫感恩戴德,但還有大批的纖夫跪在地上因為沒有選到自己痛哭。
趙大囂看到這種情形無奈的歎了口氣,他一個人能救幾百人,但能救了全天下嗎?
淮安距離徐州將近四百裏路程,如果按照平時,船隊需要十五天才能趕到,但因為增加了人手,時間縮短為十二天,提前三天趕到了徐州城外運河碼頭。
大運河從這裏向北進入山東地界,其實在以前黃河從徐州到洛陽段是通航的,可這幾年北方幹旱的要命,黃河水量減少,徐州以上河道已經不適合航行,趙大囂等人隻能從徐州這裏改走陸路。
秦明遇這時候發揮了特長,利用老關係找到了徐州知府衙門,從官府手中搞到了上千輛大車,可以將十萬石糧食一起運到開封。如果沒有秦明遇,趙大囂隻能多遠幾次了,這樣耽誤時間不說,路上損耗還增加了不少。
到了徐州趙大囂還抽空回碭山老家看了看,可明代碭山與後世碭山根本不是一個地方,碭山縣隻是一個一萬多人的小縣,再加上北方這時候正值寒冬,也沒有南方縣城那種江南水鄉的感覺,所望之處都是一片灰蒙蒙的,讓趙大囂十分泄氣。
從碭山開始就進入河南地界,到了河南形勢馬上嚴峻起來,不僅沿途各地的縣城大門緊閉根本不讓趙大囂進城,甚至在大白天,運糧隊就遭到了當地盜匪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