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姨告訴過她,能在這裏住的,都是能為照夜樓帶來嘩啦啦真金白銀的各行各業的翹楚。
這些佼佼者不是一成不變的一人,而是每月都可以有新的強者挑戰他們,他們中有些被替代,也有一些守擂守到現今兒。
其中,就有機擴工匠鬼派十八代傳人的外孫徐道南,住在一進院子的西屋;也有十年前蘭朝舉國選拔賽中脫穎而出的調酒師鍾無暇,十年間被挑戰無數次,但次次都守擂成功,人送外號“千年老一”;還有負責酒樓小2廝丫頭和雇員們服、化、道以及日常表演事宜的岑溪;以及將祖率精確到第99位的賬房先生錢冠雄老先生。
這個小院換的最頻繁的能人便是大夫,因為蘭朝有名的遊醫都慕名前來挑戰現任者,遊醫們前赴後繼,似是商量好一樣,在任期間均不過月餘,偷師鍾無暇的藥酒配方後便散作人間星辰,重新回到鄉野繼續行醫……
剩下一些能人,更換的頻率大約都在一年到三年期,據說都是因為逃不過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命運,所以才被換掉的。
……
而趙沅芫的舞姬角色,其實並不存在照夜樓的人事編製中,是黃姨割舍了錢塘湖分店一年的分紅,才在婁掌櫃這裏換到的一位常駐嘉賓席。
所以,趙沅芫進了這“鴻福吉祥居”,便有一群人出來看熱鬧,像是看賣官鬻爵的對象是如何出醜的好戲一樣。
趙沅芫猜到了這些人的心思,即便大家都處在一個階層,也有屬於這一階層的三六九等。
小廝領著趙沅芫走到她的住處門口,示意她自己先進去,待會有兩個丫頭過來伺候她。
趙沅芫卻沒有進去,而是繞著院子裏裏外外、前前後後轉了一圈。
“他們不是想看我出醜嗎?今天給他們看醜的,明天想看美的,就得付銀子了!”
趙沅芫風風火火的走了一圈,小廝在她後頭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哎喲,我說鄒元元姑娘,您可歇會腳程吧!大老遠從錢塘湖那邊趕來比鄰城,都沒有把您累著呐!我可是相信您是練過舞的了!”
趙沅芫聞言停下腳步,“好了,這位小哥,這是賞你的!”
邊說邊扔給小廝一袋子碎銀。
小廝顧不上喘著的粗氣,一個彎腰接著了那個沉甸甸的袋子,還有力氣抬手顛一下它的分量。
趙沅芫看小廝也不是單純的人,就上前問他:“小哥兒,你叫什麼名字?我鄒元元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
小哥兒嘴角咧開,溫言道:“十七!元元姑娘喊我十七便可!”
趙沅芫心想,這比鄰城的人都是會察言觀色有些城府的,不如暫且拉攏一下這個機靈點的小廝。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尤其到了一座新的城池,更該如此。
況且,自己大仇未報,人脈還需要再廣一下,再廣一些……
屆時,自己勢力無限逼近王家時,就是她趙沅芫全麵複仇計劃實施時。
“十七,可否幫我安排一個懂刺繡的丫頭和一個有些功夫的丫頭,畢竟,我這麵紗一摘,新衣一換,不是親娘都認不出來呢。”
那叫十七的小廝笑嗬嗬應下,心想這會跳舞的姑娘不全都是溫婉矜持的,也有這般肆意張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