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灼清直起身來,握緊雙拳,一步一步,膝行向前。

她知道,這是楚熠給她最後的機會。

他是皇帝,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要她,也是對她的賞賜,她不能有絲毫不快。

隻是,她的第一次,真的要這樣交給他嗎?

母親不是說,相愛的人在一起,是世間最美好的事,可為何,她感覺不到一絲快樂,隻有無盡的傷痛與怨念。

“啊!”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楚熠不知何時將她抱起。

她急忙垂下眼眸不敢看他,而楚熠,已快步把她扔到龍床上。

“不要!不要在這兒!”在楚熠欺身而上之時,司馬灼清飛快撐住他的胸膛。

她不能忘記,剛才就是在這兒,他和沈玥……

嗓中傳來一股腥甜的味道,但被她拚命壓下。

楚熠看著身下不著寸縷的女人,眼中劃過一抹玩味:“嗯?”

司馬灼清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心中的厭惡與惡心,她很快想好了借口:“罪臣戴罪之身,實在不敢玷汙龍床。”

“那你想在哪裏?或者你隻是不滿意朕這個人?所以你想要誰?宣王嗎?”楚熠狠厲的捏著她的下顎,如黑曜石一般灼熱的雙眼中不帶一絲感情。

司馬灼清心裏一沉,她直接拉開他的手,用從未有過的清冷態度替自己辯解:“陛下,殺人誅心,罪臣與宣王清清白白,若陛下不信,等罪臣為父親洗脫冤屈,就自殺以證清白。”

“自殺?你以為你有自殺的權利?”楚熠不屑的譏諷道。

司馬灼清心中一滯:“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臣與宣王絕無絲毫瓜葛。”

“若無瓜葛,當年朕初登帝位,你為何要替他求情?為何要朕把江州賜予他做封地?為何在你帶兵征討魏國時,與你隻有一城之隔的他就造反了呢?為何你偏偏還絲毫沒有察覺?”

楚熠一字一句的質問,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般,一刀一刀割在她的心上。

原來,他一直都不信她。

“陛下,我……”

“來人!司馬灼清以下犯上,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罪臣,謝主隆恩!”司馬灼清恭恭敬敬的跪地謝恩。

她站起身穿上那件中衣,不等王福進來,就向外走去。

“砰砰砰!”沉悶的撞擊聲一聲高過一聲。

司馬灼清雙手緊握,嘴唇已經被自己咬破,她全身像是被汗水洗了一遍似的,但即使這樣,她也緊咬牙關,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楚熠手裏握著朱筆,但從行刑開始,他一個字都沒有寫下。

“砰!”終於,朱筆不堪重負,從中間折斷。

“陛下!”王福驚叫一聲,慌忙想要查看楚熠手上的傷口,但楚熠已經站了起來。

“回稟陛下,行刑已結束!”

“她呢?”楚熠眼中閃過一抹不加掩飾的擔心和傷痛。

侍衛還沒回話,司馬灼清已在兩名太監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她匍匐在地,身子像是一灘爛泥一般,腰背位子已經暗紅一片,看著甚是可怖。

“罪臣……特來謝恩!謝陛下……賞賜!”

她微抬著頭,臉色蒼白,嘴唇幹裂,隻是嘴角竟然帶著笑意。

楚熠心中一顫,正要上前,可司馬灼清腦袋一歪,已經昏了過去。

“傳太醫!”楚熠疾步跑到司馬灼清麵前,滿臉慌亂的把她擁入懷中。

隻是,她大半中衣都已被染紅,楚熠竟不知,他的手該往哪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