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願意!”隨著她話音落下,挾製在她脖頸上和下顎處的手總算離去。
司馬灼清俯身拜下,聲音低沉而有力,卻透著深深的絕望!
楚熠的笑容還停在臉上,隻是眸光越來越冰冷。
他忘不了剛才司馬灼清發瘋的樣子,當時他眼中的恨絲毫沒有掩飾,她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他這輩子,唯一心悅之人就是她。
可如今,傷他最深之人,也是她!
坐上這皇位,萬裏孤寂,他以為她會懂他,信他,可在她心中,父母親情大過一切。
她是他的唯一,為了她,他可以和任何人為敵,包括父皇,包括母妃,也包括這天下。
而他,卻從來不是她的唯一。
她有太多的羈絆,有太多在乎的人,而他,永遠排在最後。
或許從開始,他就不該把她看成最特別的那個,不然現在,心也不會,這般疼!
“王福,讓太醫進來吧!”
他起身,將匍匐在地的她抱進懷中,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小心的把她放在榻上。
司馬灼清目光一顫,她剛才那般對他,而他……
他是君,她是臣,即便是父子親情,也該排在君臣之後,而她剛才卻為了家人性命,做出弑君的事。
單這一條罪狀,楚熠就可再次將司馬家滿門抄斬。
太醫很快進來,替她把了脈,留下傷藥,又交代了幾句需要注意的,便退了出去。
太醫一走,楚熠就解開了她的衣衫,又熟練的幫她解了繃帶,替她上藥。
隨著他的動作,司馬灼清的身體一陣顫栗。
她緊咬著嘴唇,又張了張嘴,最後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楚熠卻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屑的譏諷:
“怎麼?被感動了?看來朕這戲演得不錯。
隻是,司馬灼清,在你背叛朕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現在朕做這些,隻是想讓你快點康複,畢竟你剛才才答應朕,與朕共赴春宵呢!朕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把你壓在身下,嚐嚐……”
“璟勻,我從未背叛你!”司馬灼清從未像現在這般無力過。
她看著麵前這張熟悉卻也陌生的臉,癡癡的撫摸著:“璟勻,你便這般不信我嗎?”
“你要朕如何信你?”楚熠一把將司馬灼清推倒在床,他趴在她的身上,粗糲的手指在她胸口有傷的地方反複摩挲。
“朕不信天下有如此巧的事,也不信你對宣王沒有絲毫感情。阿灼,莫要怨朕,是你先背叛朕的!”
“呃!”他粗糲的手指狠狠按壓著她的傷口,直到鮮血再次溢出。
柔軟的嘴唇覆上她的紅唇,楚熠繾綣的吻著她,可司馬灼清的心,卻在滴血。
回不去了!是啊!再也回不去了!
他不信她,而她也做不到把他放在家人的前麵。
她原以為親情和愛情和忠義並不衝突,可現在才知,錯了!
他是孤家寡人,便要她也成為孤家寡人,要她淪陷,要她把他當成唯一。
司馬灼清是在三天後見到父親的,楚熠也再沒在吃穿上虧待她,他賞她衣服,賜她飯菜。
而她,也像其他臣子一般,跪地謝恩!
站在牢房外,司馬灼清看著父親和母親蒼老的身影,心劇烈的顫抖著。
“進去吧!”
獄卒的聲音驚醒了緊閉著雙眼的司馬豪傑和司馬夫人,兩人睜開渾濁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