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衣問道。
“南黎山!”
......
東海的早晨多霧,時常迷霧遮天,風涼水冷,天氣會變成蒙蒙灰色,使人看不清方向,摸不著路線。
當第一絲陽光透過大霧後,霧靄越來越稀薄,視線也越來越清晰。
忽然--
茫茫大海上,出現了一點細細的黑影,似一枚流星,從高空鳥瞰下去,黑影呈現的是一條長形,就象一條長長的水蛇,劃出無數道水紋波動,以極快的速度,直直的向遠方遊去。
這是柳青衣離開青玄宮的第二天,就像幾天前,他是如何被帶來的一樣,卿雪又凝了一個水球,把他包裹著,用法術驅使移動。
水球裏很不平穩,他隻得躺在裏麵,根本站不起來。不過,雖然這樣四仰八叉的樣子很不雅觀,但至少不必擔心風浪的襲擾。
“離開了十來天,也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了,飛絮過的好不好,會不會不開心,會不會耍小性子,會不會想我?”
柳青衣在回家的路上想了許多,親人、朋友、書籍,甚至連今年科舉的提目,他都在腦裏想象。
“不知道這次會試到底考什麼,不過最重要的秀才、明法、進士幾科我都讀過,雖然談不上倒背如流,但至少也算熟練有加,應該難不倒我。裏麵要注意的僅僅是詩文與經義了。”
詩文就是做詩,由禮部考官出題,每一個考場的題目都不會相同,考驗的是生員臨時反應能力。
做經義卻是所有考試中最後,亦是最難的題目,上麵列舉一些國家各種法案、政要、提綱等等,要你找出其中的弊端,並找出解決的方法。
這樣做的目的卻是剔除一些隻知道讀死書的書呆子,找出真正的國家有用的人材。
“詩文應該難不到我,可經義卻是一個難點,隻有攻克了它,才能取得功名,才能完成自己的心願。”
柳青衣想了想,在腦海中開始搜索起最近幾年,王朝的一些重大改革和進展起來,若考試中出這些題目,也好事先做個準備。
“喂,柳青衣!”
正在想時,卿雪忽然出聲。
“呃?有事嗎?”
柳青衣楞了下,隨即回過神來問道。兩天來兩人很少說話,倒不是因為裝鬼事件而心生怨恚,而是卿雪一上路便悶聲趕路,自己也不好主動找人家女孩說話,所以到現在兩人的交流卻是很少。
“我..隻是想問你,你....餓了沒?”
“啊?我還不餓。”
“哦.....”
說實話,這兩句近乎白癡的話,卿雪也是憋了很久才憋出來的。從一開始的提議奪寶,再到裝鬼嚇人,最後應允大哥的“借劍計劃”,雖說她並不知道大哥的真正意圖,但再怎麼說也是對不起人家,這麼幾件事加起來,也足夠她無地自容,在柳青衣麵前不好意思的了。
“那....你渴了嗎?”
“不渴....”
“哦!”
卿雪無語,這木頭話都不會說,就隻知道這麼簡單的回答兩句,搞的自己也不好再接話了。
難道,他聽我出來,我在想和他說說話嗎?
過了一會兒,卿雪實在有些無聊,昨天憋了一天,以她好動的性格,無論如何也忍不到第三天。
她想了想,忽然想起九天前,將柳青衣帶回去時,路上發生的一件趣事。
“誒,柳青衣,飛絮是你什麼人?”
這一聲,將沉思中的柳青衣喚了回來。
“飛絮?我妹妹,你怎麼知道的?”
卿雪撇撇嘴,尾巴一甩,避開一個海底的暗礁。
“我帶你回來的路上,就聽見你在說飛絮這個名字。不過,真奇怪,你當時靈魂都被打散了,肉身怎麼可能還會說話。”
按道理,神魂散去,肉身就會失去控製,陷入假死狀態,最終會因為不能進食而餓死。如果在失去神魂的狀態下,肉身還能說話,不是被陰靈附身,便是肉身被有大法力的人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