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4.漠原大歌(2 / 2)

她的光滑的皮膚仍有人的柔韌彈性,唯有眼眸已陷入呆滯。

她孤然聳立,身體抖動不止,她遭受盡了禽獸們的侮辱,步入陰間又決不能忘卻。潔白的圓月,她見之便羞澀。她哭泣,含著非人能承受的痛苦,她笑罵,裝出瘋瘋癲癲的浪蕩。在這哭與笑之間,人間的真情幻化冰釋,故去的親情、執著、拚搏、鬥爭、榮耀,證明它們是使人步入陰間的宅門。

我是否該去勸阻,我在鬼行地靠近她。她似乎驚覺了一切鬼謀,猛回頭。一刹那間,我看見我自己。一身冷汗,我的血肉頓時風化,被風一吹,吹散了,我變成了鬼。

夢醒,一下子坐起來。

可能因為白天的奔波和驚險,潛意識裏受了驚嚇,現在卻做起了奇怪的夢。

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也並不明白。

其實,從上次做夢夢到手捧自己的骨灰盒的時候,我就很納悶。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夢跟我這次尋找謎底到底有什麼關係。

夢裏麵的事情很雜亂,也讓我無法理解。本來手捧自己骨灰盒的那段子很快就要忘掉了,被這個噩夢一驚嚇,我竟然把那個夢也扛了起來,頓時感到了心裏的沉重。

我不知道我前世是不是做過什麼虧心事兒,或者有什麼冤孽,更或者我虧欠哪個女孩的。總之,夢中的那個人就是完全我自己的脾氣。

痛也好,笑也好,總是難以抑製內心的情感激蕩。

我把夢仔細地想了一通,也始終沒弄明白兩者的關係。所以,這些就像塞子一樣把我的內心堵得嚴嚴實實。

這個時候天還沒亮。阿扁竟然在火堆旁不斷地添置木柴,長長的秀發和苗條的身材構成的簡單黑影幾乎要把我迷倒了。

我支撐起身子來,來到阿扁身旁坐了下來。

“你怎麼沒睡?”

阿扁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你的呼嚕太大,而且還說夢話。”

“說夢話?我說什麼了?”我問。

“你說當然了,我不怕,還說什麼一定會娶你的。你到底要娶誰啊?”

阿扁這麼一說,我的臉一下子滾燙起來。

擦!做夢就做夢吧,怎麼還說夢話了。

“好像你說的情景我在哪兒見過。對了!”阿扁突然站了起來,嚇我一大跳,差點往後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