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曾知道,這麵罩下是一張怎樣的臉龐。不過,凡是見到過她的人,都會感到那種不寒而栗,那種不言而喻的殺氣。四麵八方傳來細小而尖銳的兵器聲,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退,吳顏卻迷失在慌亂的人群中,人潮擁擠,我如何能尋你?柔影騰空而起,唰地一揮,幻化出一把焰域磷火長刀,蹭起藍黑色的火苗,在黑夜中愈發閃耀。“啪——”凜凜的刀刃劈向人群,柔影一晃,刀刃頃刻間化為了一叢火焰,在剛剛劈出的半月形的口子上燃起了火光。白循以迅雷之勢,攬起眾人,力壓鋒刃。剛才密集的人群,已七零八散。雪櫻回想起之前在那條小巷子裏聽見的對話,心跳加速。葉亦緊緊抓住吳顏的手,顧不得四處逃竄的人群,奔往紅衣少女的方向。
“都給我站住啊,人渣——”聲音的來源是一個莫約八、九歲的少年,精致清純的麵容,卻沒有表情。他身後,是無數舉著火把的黑衣者。黑夜裏照亮暖城的光,你卻遙不可及。留非嵐調整氣息,對眼前之事早已了然於心,那是天命。他不敢也不能去悖逆天命,他隻有順其自然,隻有守。少年不停地拋著手裏的石子,雙眼冷得沒有一絲光亮,他像是刀俎,而旁人則是魚肉,他,是天生的獵手。葉亦已然站在了紅衣少女眼前。少年攥緊手中的石子,突然朝著葉亦的頭丟去,被吳顏擋下。
“影,夠了。”紅衣少女終於開口了。那樣富有魅力的雌性嗓音,像是折斷羽翼而跌入凡間的天使。柔影落了地,收回火焰,一揮手,黑衣者盡數消失,火光也隨之而去。“你們,是‘囚殺’對吧?”葉亦抑製住自己的怒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麵對他們,少女紅綢上的“囚殺”標誌怎麼可能會認錯。赤著的雙腳落到了地麵,腳銬乒乓作響,紅衣少女忽地閉上了雙眼,緩緩睜開道:“吾,本名囚殺月。”人群散盡,隻留下他們一行人。柔影接著說:“你叫葉亦對吧,如果真的想要報仇,那就太窩囊了!”對上柔影的雙眸,葉亦怒火中燒,大吼道:“你憑什麼這麼若無其事?!”吳顏扯住葉亦的袖子,不能讓他再失控了。“替天行道。我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柔影看了看少年。少年高傲地撇嘴道:“柔影,何必與這些人講理……”白循淡然,同為靈族的他卻窺不見囚殺月的心。
夜,很靜。風輕輕地拂過囚殺月及地的長發,好美,好美。血紅色的雙眸在黑夜裏閃光,左眉下一顆小小的黑痣隨著眼瞼的壓低而運動。囚殺月,她從來都不會輕言相信別人,她始終相信,就算是再親近的人,終究還是抵不過那片情深。
“願意加入‘囚殺’嗎?”柔影微笑著看了看葉亦,吳顏,雪櫻,留非嵐,還有白循。終於到了抉擇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