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邑今日格外炎熱,
陽光如烈炎般炙烤著大地,空氣仿佛變得粘稠,讓人呼吸困難。
飄起的熱浪如同熔岩般濃厚,使得人們不由自主地都皺著眉頭,
試圖在這熱浪之中找到一絲喘息之地。
熊熊燃燒的金烏,壓著大地,
上次這般炎熱,還是季雄降生那日。
午時,
城外走來一支隊伍,五十人左右。
士兵手持兵刃分作兩排,中間奴隸八人抬著一台大轎,好不氣派!
轎中之人身材修長,相貌英俊,翹著二郎腿坐在轎內為自己扇著扇子,
全身上下發散出一股歪風邪氣。
此人正是費邑大夫費庈父之子,費達。
費庈父得極國之後,實力發展迅速,已有與羽父旗鼓相當之勢,在魯國境內已是舉足輕重。
費達自然不用像他父親年輕時那樣,裝成正人君子,道貌岸然。
所以他隨意散發著自己天性!
隊伍頂著炎炎烈日行進著,突然轎子右前方的奴隸踩中一顆凸石,不小心一個踉蹌。
整得費達差點從這轎內摔了出去。
“停!停!停!”
費達在轎內大喊道。
轎子停下的一瞬間,費達急忙跳出轎內。
對著右前方抬轎兩人便火急火燎的走過去,
拎著匕首就朝其中一人的肚子上捅去。
“不知道我在休息嗎,不知道我在休息嗎?”
費達每捅一刀就說一句,音量不大,就像隻是說給被捅的人聽的一樣。
當整個隊伍停下來看向轎子處時,
那個奴隸已跪倒在血泊之中,他渾身顫抖地大聲亂叫著。
拚了命地把已經被捅漏的腸子往肚皮裏塞。
“啊!!!!”,“啊!!!”
“你喊什麼喊。”
費達隨即扯著那奴隸頭發,對著脖子又是一刀!
鮮血刹時噴湧而出!
接著費達拔出匕首,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
這時整個隊伍,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
猶如死寂,沒有人敢出一聲,隻能聽到那奴隸不甘的抽搐和淒涼的嗚鳴。
費達正眼都不看倒地的奴婢,低頭打量著被濺上血跡的衣物,喊道:
“常有德,給我去拿套新衣裳來。”
一個躬著背的男子,突如其來的一幕,呆愣在原地。
“常有德?常有德!你聾了嗎?叫你呢!”
費達重複地大聲喊叫到,那躬著背的男子一回神,聽見叫的是自己,急忙回道:
“是!是!是!馬上送到,馬上到!”
這一切,都被此時正在路旁民房中的呂婆看見到。
原來這戶人家今日賣女,呂婆才來著柳下邑外上門收養。
正巧碰到這一駭人的幕,她嚇得捂著嘴巴癱倒在地上,全身顫抖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不一會兒,
費達在隊伍後方換好服飾,就重新呼喊隊伍出發。
他也不乘坐轎子了,而是與隊伍一同步行。
走著走著,
在後方的費達看見隊伍中一個奴婢走路不太順暢,顯得有些一瘸一拐的。
他臉上露出壞笑,便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在走到那奴婢身後時,陰冷冷的說道,
“喲,原來那踉蹌是你弄的啊!唉,我還殺怪錯人了,哈哈!”
那奴婢聽到這話從身後傳來,立馬回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瞬間哭了起來。
嘴巴“唔啊唔啊”的亂叫著,不停的往地麵狠狠地磕頭。
躬著背的男子見狀,也跟在費達的身後,連忙卑躬屈膝地說道:
“表哥,咱可不能再殺人了,
這次出行隻帶了十名下奴,現已死了二人了,
士兵們都是族士,到時抬轎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