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海並沒有看出來莊慕陽的異樣，他仍舊低頭哈腰地繼續表達著自己沒有親自到門口去迎接莊慕陽兩人到來的遺憾。
“好了。”顧瀟楠感受到莊慕陽情緒的波動，他揮了揮手，阻止張國海繼續說下去，開口問道：“這個，額，小姐，嗯，這位美女是我們公司新請來的清理工？”顧瀟楠皺皺眉頭問道。
“額，不是，嗬嗬，不是。是準備和我們公司簽約的歌手。”張國海無所謂地說道。在他看來，肖瞳美則美矣，背景就算有，也不是多麼大，要不然為什麼自己那麼欺負她，還沒有見到有人站出來為她出頭呢？
在張國海看來，顧瀟楠這樣的一問，隻不過是隨口而已。
“既然不是公司請來的清理工，為什麼卻在這裏幹起了清理工的工作？”顧瀟楠突然冷下聲音說道。
“因為，因為，哎，顧總，你怎麼那麼關心這個女人啊？”張國海覺得為了一個不出名的女人，沒有必要多做解釋，他隻是奇怪為什麼顧瀟楠會突然間那麼關心一個無關輕重的小姑娘來。畢竟傳聞中的顧瀟楠，可是一個很是有些氣管炎的樣子啊，現在當著他女朋友陳韻兒的麵，他竟然如此緊張地詢問一個女人的事情，不怕陳韻兒回去找他的麻煩麼？
“我為什麼那麼關心這個女人？嗬嗬，張總經理，我聽說，但凡到公司裏的新人，幾乎十有七八都被你潛規則了，是麼？那這個新人呢？是不是也同樣落入了你的魔掌？”顧瀟楠冷笑著問道。
不對！絕對不對！
張國海在心中想到。今天的顧瀟楠，和自己之前認識的顧瀟楠完全不一樣啊！以前的顧瀟楠，如果身邊有陳韻兒在的話，別說談論女人了，就是看一眼都幾乎不敢看啊。現在為什麼他不僅敢和自己談論，甚至那語氣中還帶有著濃濃的不滿？
最主要的，為什麼莊總到現在為止一句話也不說？之前的場合，不是有莊慕陽的地方顧瀟楠從來都是唯莊慕陽馬首是瞻的麼？難道今天莊慕陽失聲了？開玩笑！
陳韻兒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了？難道她不在乎顧瀟楠談論別的女人了嗎？
張國海頭腦中滿是問號。
想到這裏，張國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陳韻兒，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將張國海的魂都嚇掉了一半。
隻見陳韻兒一巴掌將肖瞳手中的文件全部打掉地上，絲毫不顧及肖灰塵，上前一步，緊緊地抱著肖瞳，竟然將頭埋在肖瞳的懷中哭了起來。
原來，陳韻兒看到肖瞳在這裏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風光，反而是完全一副清潔工的模樣，頓時覺得心中特別委屈，或者說，對肖瞳的委屈。
在張國海眼中原本無足輕重的肖瞳，此時竟然絲毫沒有因陳韻兒撲到自己的懷中而表現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反而毫不顧忌地拍著陳韻兒的後背，輕聲安慰道：“傻丫頭，別哭啊，姐姐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張國海徹底傻眼了。原來，這個寧死也不肯屈服於自己的女人，背後的任務竟然是莊慕陽！
頓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張國海的臉頰滑落。他顫抖著手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悄悄地瞥向莊慕陽一眼，在看到莊慕陽的神情之後，他原本還抱有的一絲僥幸心理徹底蕩然無存了。
隻見那傳說中對待女人無比絕情的莊慕陽，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肖瞳，那眼神中有悲戚，有思念，有痛苦，有憐惜，有著各種各樣的對待戀人的感情。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此時的張國海，腿一軟，坐倒在地上。竟然當著總裁的麵，將他的女人當做清潔工一樣的使喚。
如果這樣怎麼樣還能放過自己的話，那麼他就絕對不是莊慕陽了。
張國海瞬間覺得自己的前途之類的東西，全部都長上了翅膀一樣，紛紛離他而去。
“嗬嗬，張總經理啊，我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誰給了你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公司裏麵稱王稱霸！潛規則？嘿嘿。”顧瀟楠冷冷一笑。
當他看到肖瞳現在的樣子的時候，心中的憤怒差點讓他失去控製。這個女孩子，竟然被人這樣對待！顧瀟楠看張國海的眼神，越發地淩厲起來。
“你，還好吧？”莊慕陽從始至終，看都沒有看張國海一眼，他緊緊地盯著肖瞳，聲音竟然有些沙啞。
“挺好的。”肖瞳微微一笑。和她的笑容不相配的是，是她微紅的眼眶。
肖瞳覺得自己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無論是當初全家那麼艱苦的環境，還是自己在當初麵對莊慕陽那麼冰冷的態度的時候，她都沒有流過一滴淚，但是現在，在她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龐之後，她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