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鍵盤上敲下最後章節的最後的句子,漫長的征程臨近終點,卻並沒有預想中的輕鬆快意。
寫字的過程猶如一幕幕戲,寫字的人作為主演,因而替故事裏那些人物統統活過來一次,也將那些情緒統統體味一番。因而在落幕的時候,心思格外複雜。
在寫字的過程中的確是盡了心的。其中的七篇故事,從最初的醞釀到如今的成型,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六年時光。講了六年的故事,自然會有許多反複與曲折。若幹的文字,刪去的,留下的,反複修改的,最終成為了今天你看到的樣子。
宮闈淑媛,何等神秘,何等誘人!寫字的人自己也不過是受了誘惑,才想去掀開簾幕,窺一窺那些姣好的容顏。“東瀛花影”這個名字充滿虛幻色彩,頗有些“疑是玉人來”的征兆,“美麗與哀愁”卻是落到實處的——紅顏枯骨,美人遲暮,是極致的殘酷之美。
需要說明的是,書中有三篇故事的主角並非生活在皇家宮闈之內,而是出現於戰國時期的幕府。不過,那時的天皇已然成為虛職,天下政權掌握在幕府將軍手中。將那些深宅重院中的女子劃歸為“宮闈淑媛”,大約也不為過吧!
隻是把自己當做“說故事的人”,隻是想把故事說得動聽婉轉,因此這七篇故事雖然是以史實為原型,但也加入了一些想象的成分。它們可能是史書以外的曆史,也可能是一些美好或不美好的臆測——聽故事的人,要格外留心。
然而,寫字的人當然明白,即使再費些精神心力,這串心中最美好的項鏈也一定是有瑕疵的。懷著謙和不安的心等待著批評指正,當然,更希望能有機會去除瑕疵,讓它變得更接近完美。
至於感謝,心裏當然藏著許多,隻是猶豫著是否要把那一長串的名字在這裏講出來。那些熟識的、未曾謀麵的,遙遠卻溫暖的,嚴厲卻真誠的師友們,在心裏都記得。很小的幫助與很小的鼓勵,在某個難以為繼的時候,成為了堅持下去的力量,最終,才有了今天這七篇故事,才有了《東瀛花影》這本書。
相信,這不過是一個開頭。
無翼
2012年6月於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