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送到此處便行了,你還是早日回去照顧阿娘吧,過些時日我便回來了。”顏擎牽著馬匹對送行的秦琪說道。
“再送你一段吧,出了宛城,哥哥便不送你了。”秦琪深吐一口氣,梗咽的說道。
宛城的街道空空蕩蕩,如同死城一般。
“兄長,你看都已經兩年了,宛城還是如此光景。”兩年前,少年隨秦頡來到宛城便已是十室九空,冷冷清清。
“兵亂禍害的永遠都是百姓,那些官吏大夫,又怎會理這些百姓的死活。”秦琪看著屋前一對對的白色燈籠,心中極不好受。
兩個少年就在空蕩蕩的街上走著,忽然迎麵走來一個人,那人衣衫襤褸,頭發雜亂,如果不是那杆算命帆,還真以為他是個叫花子呢。
“天下大劫剛將過,黑熊搖墜帝王榻,天下義士群出席,約戰黑熊虎牢下。”那老先生走路左搖右擺,肆意將酒壺往口中送去。
兄弟倆對視一眼,卻並未放在心上,繼續上前。
“老夫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兩人與那算命先生擦肩而過,那算命先生便開口說道。
“我觀兩位年少英才,隻是不日之內,便有禍事。”算命先生說罷,又往口中送了一口酒。
“哦?請問先生這禍事該如何化解?”顏擎饒有興致的看了那算命先生一眼,問道。
“小兄弟你此行是要往北邊走,而且是要去做一件大事。”算命先生故意將“大事”兩字重重的說了出來。“隻是此行未必能有所收獲,但最終的目的還是會達成的。”算命先生慢慢悠悠的說道。
“小兄弟長得一副好皮囊。”算命先生來到秦琪身邊一驚一乍的說道。“隻可惜...”未等秦琪受用完畢,算命先生話鋒一轉。“可惜什麼?”秦琪不禁問道。
“天意不可違啊...天意不可違啊。”算命先生搖搖頭,剛要往前走去。
“先生莫要賣關子,是否我大哥命中有劫?若是有劫該如何度,還請先生給個說法。”顏擎轉身拉住那算命先生,口中雖笑,但麵色一緊的說道。
“此事老夫可解不了。”算命先生搖搖手,信步向前走去。
“先生,這樣不太好吧,這話說到一半豈有不說之理,更何況先生既然知命,定有方法可以化解。”顏擎快步上前,再次抓住那算命先生,這一抓可用了不少力。
“小兒無禮,天機不可泄,難道你想讓老夫折損陽壽嗎?”老頭吃痛,高聲喝道。
“老先生,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在這裏吊了咱們兄弟倆那麼久的胃口,不給個交代就想走,怕是不易吧。”顏擎又往手上添了些氣力,沒好氣的說道。
“二弟,莫要如此,如果為兄命中真有此劫,那便讓它來吧,莫要再為難這位先生了。”秦琪上前握住顏擎的手臂,搖了搖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