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笑了,張校尉乃是皇親國戚,我與他能有甚仇?”顏擎笑道。“公子還是不信任我,剛才我已說過我與張忠並非一路人,公子勿慮,我不瞞公子,公子也無須瞞我,公子剛剛猜的沒錯,我並非是來這雉淮樓吃喝。”荀攸目泛精光,看著顏擎的反映。
“恕在下直言,公子年紀尚輕,若是要行過激之事還請作罷,張忠權勢滔天,更何況以兄台的身手未必能討得便宜。”荀攸表情隨意,但似乎能看出顏擎心中所想一般。
“張忠最近與南陽北部的豪強交往甚密,大將軍奉我前來無非是想知道張忠那廝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眼前這少年雖說不知與張忠有何恩怨,或許可以利用一番。”說罷,荀攸一手舉杯,將一杯酒倒入口中,心中自有打算。
對於荀攸的打算,顏擎並不知曉,隻是荀攸的言語卻也並無差錯,隻是顏擎心中疑惑,這荀攸怎知自己與張忠有恩怨,莫非這荀攸能掐會算不成?
“如果你真想找那張忠的晦氣,或許我可以幫你。”荀攸一改正色,與顏擎嬉笑道。
顏擎看不懂這個人,這人先是否認與張忠有仇亦或是有怨,如今卻要幫自己對付張忠,著實是讓人猜不透。
“公子休要多慮,若是我有心害你也不會與你同桌,你是個聰明人,今晚亥時你來此處,若是門衛阻攔你報我的名字便是了。”荀攸說罷,便離開座位向外走去。
顏擎心中大疑,這荀攸究竟是存著什麼心?正當顏擎疑慮時看到原本在荀攸坐的地方用酒留下一個“死”字。
“這荀攸究竟是何人,他留下這個死字究竟何意?”顏擎的額頭上滴下一滴汗珠。
此次前往雉縣的確是莽撞,張忠每次出行都有十餘名親隨在旁,那些親隨個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想要憑他取張忠性命,他自己都不信。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顏擎此時便是在等一個時機,一旦時機到來,才真的有希望。
“或許這荀攸就是一個契機,那人學識不凡,既然他今日邀我來此處,我便看看他有和說辭。”顏擎心中已有決斷。自己本就是豁出了性命要置那張忠於死地,就算那荀攸要對他不利他又有何懼。當即心中大定,往杯中倒了一杯,一口吞下,熱辣的酒滾燙的湧入咽喉,引來一陣咳嗽。
“張大人,先前所談之事還請給我們時間考慮。”二樓雅間的門一打開,雉縣的豪強們紛紛向張忠請辭,隻見那張忠圓臉闊鼻,小小的眼睛早已被笑容給擠沒了。
“沒事,沒事,我張忠並非不講道理之人,隻是各位鄉紳已經考慮了很久,不知何時才能給我張忠一個準確的答複?”張忠臉上雖然堆滿了笑容,可是語氣卻很生硬。
“此事怕無法馬上回複大人,還請再給我等一些時間!”鄉紳們麵麵相覷。
“阿福,讓手下的兄弟送送各位。”身邊那人得令,便安排大漢送那些鄉紳回家。眾人一陣寒暄走出了雉淮樓。
顏擎不緊不慢,讓夥計過來結賬,豈料那荀攸走前早已結賬,顏擎心中感激,朝門外走去。
“大人,這些人走就走了,何必還要讓府中食客相送?”張青有些不解,向張忠問道。“阿青,你真以為我是讓食客們送這些人的嗎?”張忠森然一笑,繼續說道:“我們來雉縣已經四日,這些鄉紳總是跟我打哈哈,明麵上暗地裏都有推諉之詞,這些家夥仗著此處不是我的屬地便不將我張忠放在眼裏,回去讓兄弟們將城中這些鄉紳的住址記下,今夜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看看我張忠的手段。”張青頓時豁然開朗,口中對張忠的讚美之詞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