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戴明堂坐在周鵬和言歸遲對麵閉目養神,似乎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以及進來的是誰沒有絲毫興趣。

一旁的刑警敲了敲他麵前的桌子提醒道:“嫌疑人戴明堂,請配合警方辦案。”

誰知戴明堂不但沒有配合的睜開眼睛,反而還將身體向後椅子後背靠去,讓自己坐的更舒服點。

言歸遲見他一副打定主意不開口的樣子,笑了笑:“我觀戴先生的行為舉止,不像是個會胡攪蠻纏,耍無賴的人。”

戴明堂聞言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言歸遲也不在意對方的態度,拿出一張老照片放到他麵前:“戴先生看看這個。”

戴明堂的眼中透著譏諷的神情,隨意地掃了一眼後,他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但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真是難為你們還能找出這麼老的照片來。”

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照片,語氣平淡的陳述:“我都沒有。”

照片是黑白色,盡管保存都很好,裏麵人物的臉都已經模糊了,可戴明堂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是他和…曾經的全家福。

“其實也沒花什麼力氣。”言歸遲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徐不緩的同戴明堂解釋了下這張老照片的來曆:

“戴先生扔被害人樂紅兵的遺物時,就沒有好好的檢查一下他的皮夾麼?”

戴明堂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你們警方現在為了破案,竟然還會無中生有麼?”

他並不相信…或者不敢去相信言歸遲的話。

可是心中又忍不住疑惑,樂紅兵這個人…為什麼要把自己和樂婧還有…裝進皮夾裏。

這個動作所代表的含義,又是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

言歸遲對此隻是歎了口氣,並沒有急著去辯駁什麼。

戴明堂的心猛然下沉。

盡管他竭力地去控製自己的情緒,可還是無法克製的陷入到了巨大恐慌當中。

“你們…真是太可笑了。”倆人的沉默和憐憫眼神,讓戴明堂第一次迫切希望他們能說點什麼。

周警官到底還是心善的,沒有直接把親子鑒定報告甩過去。

見戴明堂似乎願意配合了,便打算按照審訊的正常流程繼續下去:“11月13日淩晨3點你是不是去過古城區607號,與樂婧見麵?”

戴明堂:“…我那天應該沒有出去,你們不是已經查過監控了麼。”

“應該?”

周鵬冷著笑:“戴明堂你這樣那可就沒意思了。那公寓什麼問題,還用我說麼?”

“當時徐隊帶人從12到13層,走的就是兩層樓之間的秘密通道。你這就忘了。”

“我也是受害者,先前並不知道自己的房子和樓下竟然還有秘密通道。”戴明堂已經打定主意,絕不承認自己知道秘密通道的事。

周鵬哦了一聲,繼續問:“那你們解釋一下你13號14號大半夜的去古城區幹什麼麼?”

戴明堂譏諷一笑:“我說過,我沒有出去過,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其實…我們有你從公寓前往古城區,以及行凶後返回的所有監控。”周警官拿了幾張比較清晰的監控截圖放到戴明堂麵前:

“另外…你雖然把現場處理的很幹淨,但院子的大門口你大概是沒注意到的。”

“你不僅留下了腳印,還在巨石屏風的內壁上,也留下了大拇指的指紋。”

“戴明堂,兩次案發你都在現場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如果現在據實交代,還能爭取從輕處理。”

“…從輕處理?”戴明堂垂下眼皮,又回到了先前那種一言不發的狀態。

周鵬和言歸遲倆人隻當對方是在思考,因此並未催促他。

可五分鍾過去,對方還雙眼緊閉,呼吸逐漸均勻,一副將睡未睡的樣子,周警官就不耐煩了。

他敲了敲戴明堂麵前的辦公桌,在對方睜眼的那一刻,將兩份檢測報告放到他麵前:

“這兩份是樂紅兵的樂婧的DNA檢測報告,檢測結果已經表明了,他們是生物學上的母子關係。”

“既然你不願意回答關於自己的那部分問題。那麼…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樂紅兵為什麼會突然殺死自己親生母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