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號那個院子,是樂婧很多年前就裝修好的,之後確是樂紅兵在用,他把那裏當成自己做動物標本的秘密基地…”
“戴先生沒去607之前,那母子倆一直相處不錯,是…”
“你說他們他們是母子?!”戴明堂突然打斷了周鵬的話,再次重複問:
“他們怎麼會是母子?!”
言歸遲歎了口氣,好意提醒道:“戴先生,檢測報告就在你麵前。”
戴明堂隻看了檢測報告一眼,便好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怪物一般,飛快速地開視線。
他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執著的問:“你們…憑什麼說他們是母子?!”
“真是慣的你…”
周鵬扔下手中的圓珠筆,冷笑著回望對方,眼中充滿嘲諷:“怎麼…你從幾歲孩子那裏買房時沒問一問對方是什麼人?殺人時也沒問一問對方是什麼身份麼?”
“問…”戴明堂緩緩垂眸。
眼前兩張薄薄打印紙上,最後的那一行黑色字符,就像是一把直穿到他心口的利劍一般。
“對了…”周鵬觀察著對方的神色,又拿了兩張檢測報告擺過去:
“這是那具嬰兒幹屍的DNA檢測報告,經對比…和樂婧是母子關係,和樂紅兵似乎兄弟關係。”
戴明堂看著新的檢驗愣怔了一下,輕輕轉頭看了眼那張看相片,突然兩眼一翻,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戴明堂!”押送看守的警員趕緊過去處理。
又是掐人中,又是解領口,聽心跳,似脈搏的。
周鵬和言歸遲對視一眼,在對方譴責的眼神中,尷尬的摸了下鼻子。
言歸遲心累的揉了揉眉心:“我早說過戴先生的性格偏執、固執,麵色看著不太健康,年齡又放在那裏,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咱們得一步一步慢慢引導。”
周鵬攤了攤手,一臉無辜:“你給過他機會,我也…不是沒給過,可他擺明了不想配合。”
“再說…他都能殺人了,怎麼還怕這點刺激…對吧。”
“那是不一樣的…”見嫌疑人經過初步的救治,逐漸清醒了過來,言歸遲忙上前去給對方做心理疏導。
戴明堂這人對警方沒有畏懼心理,看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倨傲表情,也就周鵬,才能讓他另眼相看。
徐春暉估摸著是因為昨天晚上被打怕了,索性就讓周鵬來做主審。
至於言歸遲,就是為了應付現在的這種情況。
“…我相信你的本意並不是如此,你隻是想錯了…”言歸遲本人的外表是極具親和力的,輕緩的語調和恰到好處的話語,很容易對人放鬆警惕。
“我…”戴明堂此時的衣衫淩亂,腰背也不再挺直,卸下了端著的高傲姿態後,他好像也隻是一個步入年邁的無助老人而已經。
他老淚縱橫,聲音哽咽地向著言歸遲低聲述說道:“她…樂婧騙了我…她騙了我…”
戴明堂自小受外國的文化熏陶,認為愛是轟烈且沒有緣由的。
和樂婧交往前,他不是沒聽別人議論過她的過往。
但,他並不認為是樂婧的錯。
因為優秀的人肯定會受人追捧;
他不顧父母的反對偷偷和樂婧來往,並未婚生下一對雙生子。
因幼子生下便體弱,兩人便商定等孩子好點就帶他們去見父母。
那時,戴明堂的學業正是最緊張的時候,樂婧剛出月子便大度的讓未婚夫先回去。
戴明堂一直有繼續學業的打算,回去後除了忙著複習和論文,還應了老師的邀請,去參加省外的學術會議。
那個時候車馬很慢,打電話貴且非常麻煩,又趕上大雪封路,戴明堂一去三個多月,都沒能回來。
而樂婧有了新的愛人。
等戴明堂忙完,回到他在學校附近租住的小院時,家中已是人去樓空。
他去樂婧的家找她,看到的就是樂家人喜氣洋洋的笑臉,他們都說樂婧要嫁人了,嫁去省城的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