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本來睡得好好的。”

二人的聲音都帶著克製,被刻意壓低,不難想象魚妖應該就在不遠處。

雖然他們壓低了聲音,但是魚妖不可能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麼,無非就是暫時不想管罷了。

這邊的眾人全都屏氣斂聲。

顧白:“我還以為他已經對你下手了呢,沒想到你還活著,他留著我們是要幹什麼?”

蘇禾喂:“我也不知道。”

兩個大男人抱著一個小嬰兒陷入了沉思。

不遠處的魚妖擺弄著手裏的羅盤,綁人的繩子一頭在他腳邊,哪怕沒有被攥在手裏,被綁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顧白不敢說會暴露位置的信息,因為他覺得如果魚妖不蠢的話都會發現有問題,但即便不說耳符對麵的人也應該能得到一些信息。

因為旁邊有一條河,欒城外雖說小河不少,但大河卻隻有一條,顧白相信他們能猜到的。

灼辭在聽到水聲的一瞬間就出了房間,往城外去了。

阮文君抽出了眼符內精神力,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眼符依然精神了好一會兒才徹底失去功效。

“有水聲,應該是秋水江。”

這是阮文君的猜測,他覺得如果不是的話顧白應該會給他們更多提示的,畢竟這關乎他自己的小命。

弘源點點頭:“走吧。”

眾人禦劍離開的時候恰巧碰到了聞訊趕來的符師公會分會長黎有儀。

蘇禾喂是符師公會的人,本著人多力量大的原則阮文君將蘇禾喂可能的下落告知了黎有儀。

事實證明蘇禾喂在符師公會,至少是在黎家父子眼中絕對不僅僅是一個下人,黎有儀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決定帶人前往。

……

灼辭趕到顧白他們之前在的山洞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周圍也沒有什麼明確的指向。

灼辭最終看向秋水江,沒有過多猶豫就跳了進去。

待弘源和黎有儀等人到的時候就連灼辭的影兒也沒有了。

這一次顧白沒有成功留下符籙,幾人一時沒了頭緒。

……

灼辭在水下行動自如,隻是想要在這麼長這麼寬的一條江裏找四個不知何時就離開的人和妖,靠著他對妹妹灼音微弱的感知根本找不到。

灼辭停了下來,張嘴發出了一聲沉悶威嚴仿佛穿越亙古的聲音。

——那是龍的聲音。

借著水流傳得很遠。

江裏沒什麼靈智的生物當即被嚇得躲起來瑟瑟發抖,稍有些靈智的能聽懂這聲音的意思的,都來到灼辭周圍。

魚、龜、鰍、蛇、鱷……

盡管江裏大多數生物的靈智不高,但這會兒還是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很多水生生物。

遠處甚至還有一些行動不便的在費力地向這邊遊來。

灼辭不想再等了,他追了那魚妖許久,知道他叫芻魚,是衍九南海的叛徒,此次去他北海抓了剛出生的公主,也就是他妹妹,雖不知是什麼原因,但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

時間拖得越久他妹妹就越危險。

又一聲龍吟響起,是問他們有沒有見過芻魚。

眾多水生生物發出各式各樣的聲音,聲勢浩大,河水都被震得起伏不定。

但意思都是沒有看到。

這也在灼辭的預料之中。

就像他知道芻魚的身份一樣,芻魚更知道他的身份,他既然敢下水應該是有所依仗覺得自己依然找不到他。

就在灼辭皺起眉頭陷入一籌莫展的境地時,一隻老龜晃晃悠悠地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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