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離開(1 / 2)

江葒看著縮在馬車一角的明白,深深歎了口氣,轉頭看向了唐瑜,問道:“唐四公子,容我問一句,這到底是怎麼了?”

唐瑜翻了個白眼,搖了搖折扇,說:“我第一次見到像她這麼蠢的人,不對,用你們的話來說,她那是單純,單純得讓人恨不得宰了她。”

江葒湊到了明白的身邊,戳了戳她的肩膀,說:“你好歹也給我個反應啊。”

明白抬起頭看向江葒,沒有一會兒,眼眶就紅了,接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江葒手忙腳亂地幫她擦去了眼淚,摟著她到自己懷裏,小聲哄著:“乖,不哭不哭……”

唐瑜眯起了眼睛,彈了些指甲裏的粉末到明白身上,看著她睡了過去,才說:“你可千萬別把她吵醒了,要不然又要哭上幾個時辰了。”

江葒扶著她躺好,拉過一條薄被蓋在了她的身上,小聲問道:“怎麼我一覺醒來,不僅是被人救了出來,就連這好好一個人都變成了這樣樣子?”

唐瑜從櫃子裏掏出了一瓶酒,還有兩個酒杯,扔了一個給江葒,說:“邊喝酒邊說。”

江葒默默地給唐瑜滿上了一杯,又給自己斟滿了酒杯,說:“趕緊說吧。”

唐瑜煩悶地喝下了一杯酒,說:“這個女人,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或者應該這麼說,這江湖上最能說會道的百曉生怕是都不會用自己的筆寫下她的故事。你知不知道,她居然跟空穀出自同門?”

江葒搖了搖頭,說:“江湖上不是盛傳竹君子這輩子就收了空穀一個徒弟?”

唐瑜勉強笑了笑,說:“可是江湖上差不多已經沒有人知道,竹君子二三十年前曾經收過三個徒弟,三個都死了。不過現在看來,怕是那三個徒弟中有一個人活了下來,而我們這位明白姑娘就是其中一位的孫女。隻是可惜,這件事空穀並不知道,算起來,估計也就不到十個人還記得這件事了。我也不是告訴你,我是想你告訴你二師兄,我想看看,他知道這些事情會怎麼做。”

江葒的手有些顫抖,知道自己隻是這次唐瑜與二師兄之間較量的傳信鳥,答應了下來。

唐瑜有些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將空杯遞到她麵前,示意她倒酒,接著說:“你可真的得好好謝謝他們兩個人,他們兩個人昨天晚上單槍匹馬地闖進了信天教永州分堂將你救了出來。聽說空穀還跟永州分堂的堂主打了一架,還聽驚險的。隻是明白與空穀都不是會說話的人,我也就順著他們說的多想象了些。”

江葒給她的杯子裏又倒滿了酒,催促道:“然後呢?空穀怎麼就發現明白的身份了?”

唐瑜拍了拍她的手,說:“行了,別這麼著急,就快說到精彩的地方了。空穀似乎發現明白刻意在他麵前隱瞞了自己的身手,然後就逼著她動手,最後的結果就成了大水衝了龍王廟。空穀可高興了,自己是個孤兒,從小到大也就隻有一個師父,好不容易有了個自己的師侄出現,高興得就差沒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給她了。可我們的明白姑娘倒好,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江葒嚇得差點將手中的酒壺摔了,趕緊穩住了自己的手,又給唐瑜空了的酒杯裏倒上了酒,說:“她居然扇了空穀一巴掌!那個空穀,那個江湖前十高手的空穀?”

唐瑜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正在這輛馬車外駕車的空穀。”

江葒又被嚇了一跳,咽了口口水,說:“然後呢?空穀就聽之任之?”

唐瑜輕歎一聲,說:“空穀隻是默默地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明白。然後,明白居然哭了,哭得我們周圍的人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空穀居然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不停地哄著她,連自己的聲音都沙啞了。你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周圍人的表情真的一個比一個精彩,我都覺得很多年我沒有這麼驚訝過了。最後昨晚就以明白哭昏過去收場,我們其他人大眼瞪小眼,各自睡覺去了。”

江葒用力眨了眨眼睛,口幹舌燥,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唐瑜仰頭又喝下一杯酒,兩手一攤,說:“我怎麼知道?好不容易等她今天早上醒了,我想問問,結果她就一個人躲在角落裏不肯說話。你醒來之後,結果她就哭了。”

馬車一下子停了下來,空穀滿臉冰霜地走了進來,用力拍了拍明白的臉頰,將她弄醒了,拉著她就從馬車上下來,拖著她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說:“還哭嗎?”

他不知道的是,當他從馬車上走下來之後,唐瑜也走出了馬車,對著走過來的端木玉,說:“你什麼時候見過空穀這麼驚慌失措過?”

端木玉搖了搖頭,說:“你沒見過,我當然更沒見過。有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