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護短(1 / 2)

至於究竟九華派裏發生了什麼,還是就讓九華派的人自己來說明白。

九華派的現任掌門江遠山是個極為護短的人,但護短的對象隻是他自己的一雙兒女罷了。大約是因為夫人早逝的緣故,總覺得全天下都沒有自己的兒女重要,可還是因為九華派家大業大,難免還是冷落了他們些時候。等江荻過了十五歲,江葒還是十二歲的時候,端木玉漸漸吸引了江遠山的目光。年紀雖小,卻武功天分極高,為人謙和但又有主張。相比起已經被溺愛了多年的江荻來說,更有一個做徒弟的樣子。

就像是小孩子搶玩具一樣,江荻嫉妒端木玉,反而激起了江遠山的不滿。江遠山也將端木玉當做江荻的磨刀石培養,最後的結果是,將江荻這把刀磨鈍了。等江遠山意識到自己兒子不對勁已經晚了,晚到江荻已經將端木玉視為眼中釘,而九華派的二代弟子也徹底分裂成了兩派。結果,江遠山選擇了無視自己兒子的一切過錯,將“護短”二字貫徹始終,一切的過錯都怪到了端木玉的身上。可憐的端木玉,什麼江遠山有意將掌門之位傳給他,不過都是些無聊的江湖人的謠傳罷了。深知其中端倪的百曉生也隻是歎了口氣,說了一句,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當一行人來到了洞庭山莊,端木玉料想自己那位師父一定會責罰自己,便暗中囑咐師弟們將明白一人留在了山莊中,想著等事情料理完再去找她。可惜事與願違,接她的人成了自己的那位三師弟。

端木玉單膝跪倒在地,說:“師父,弟子回來了。”

江遠山將茶杯扔到了端木玉麵前,冷冷道:“花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還帶回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甚至縱容她傷了你師妹,打敗了你師兄,你到底在想什麼?”

端木玉早已吩咐了師弟們拉住了衝動的池水墨,低下頭,說:“都是弟子的錯,請師父責罰。”

江遠山一想到居然連自己最珍愛的女兒都受傷了,更是怒不可遏,將整杯熱茶都潑在了他的身上,說:“責罰?為師怎麼敢責罰你?你可知道衡陽城一戰之後,江湖上是怎麼說我們的?九華派的大弟子輸給了一個無名小卒,還是個女人,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江葒雖然答應了二師兄不衝動,可還是護在了端木玉麵前,說:“爹,這怎麼能怪二師兄?明明是哥他自己一定要和明白比武的,也是他找的地方!這比武比輸了,當然是技不如人,關二師兄什麼事?”

江遠山一揮手,說:“葒兒,這跟你沒關係,到一邊去!”

江葒用衣袖抹去端木玉臉上已經冰冷的茶水,帶著哭腔,說:“爹!明明是哥的不對,你為什麼要怪二師兄啊?哥他明明知道,就是二師兄也輸給了明白,自己還硬是要上場,是自己找死啊!如果爹要怪,就連我一起怪好了!”

江遠山幹脆親自過去,將女兒拉到一邊,說:“端木玉,為師說了這麼多,你可不服?”

端木玉雙膝跪倒在地,也不管茶杯的碎片劃破了自己的膝蓋,說:“弟子,服。”

江荻這時從後廳走了進來,說:“這是唱哪出啊?怎麼二師弟跪著啊?”

“你剛從永州趕回來,還不好好歇著?”江遠山擔心地說:“但來的也正好,看為父今日怎麼給你出這口惡氣。”

江荻笑了起來,說:“我可沒有受氣,不過就是和一個不知深淺的女人打了一架,才知道她居然是那個空穀的師侄。也不過就是因為自己的師弟沒有先告知自己,讓自己吃了個啞巴虧,有些不開心罷了。說到底,不過就是自己技不如人,覺得我們九華派低人一等罷了。”

這一句句直戳江遠山的脊梁骨,他用力一拍桌子,說:“端木玉,那那個女人呢?”

“明姑娘現在在唐四公子那兒。”端木玉回答道。

江遠山又是一拍桌子,說:“明知道那個女人手握門派的弱點,居然將人雙手送到唐門手上,你是真的想我們九華派這次輸給唐門吧?”

端木玉趕緊抬起頭,急切地說:“弟子絕無此意!隻是明姑娘畢竟隻是客人,唐四公子一邀請,她就過去了。”

江遠山深吸一口氣,胡子又是一抖,說:“為師就罰你杖責三十,你可服氣?”

端木玉以頭點地,說:“都是弟子的錯,自然該受責罰。水墨,你來動手。”

池水墨的臉色變了三變,終還是跪在了端木玉身邊,苦笑道:“師父,弟子下不了手。這事兒弟子也有錯,隻罰二師兄一個未免有失偏頗,還是連弟子一起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