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渡十三眉宇間掠過一絲痛楚,道:“多虧了魯祁,”渡渡十三握著摩紗的手仍不放鬆,道,“我將他困住之後,他隻有放縱自己去想一些其他的東西,想到了那些人奇特的死因,發現了那些人死的真正原因,可惜的隻是,”渡渡十三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魯祁在要將這個秘密告訴我的時候,你卻殺了他。”
安妮雅一笑,風情萬種:“可是我其實是剛從水晶石棺中出來呢。”
渡渡十三用力一握手中的小白鳥,安妮雅眉宇間果然有了一絲痛楚,仿佛渡渡十三握的是她,而不是它。
渡渡十三冷笑一聲,道:“因為你就是它,它就是你,這小白鳥便是你的分身。魯祁將秘密通知給我,我第一個想到的卻是索拉王妃,但是索拉王妃隻能一分為二,那麼小白鳥自然不會是她,所以,隻有是你了,因為是你,所以……因為是你,所以……”
鳥啄的傷口極小,很難發現,但老貓卻發現了它,因為他認為是索拉王妃的分身所為,所以沒有將這個發現告訴別人,而獨闖王營。
好在後來魯祁又發現了,然後去找老貓,卻被摩紗啄死。
安妮雅又道:“那不可能,摩紗是我的分身,你有防備的時候或者不會成功,但是以你的功力,要想捉住摩紗,卻實在是沒有任何可能的。”
“不錯,”渡渡十三接道,“以摩紗的實力和速度,即便是我全力施為,亦是不可能捉到的,但,好在還有煙絲火縷。”渡渡十三未來得及躲閃,卻及時地聳了一聳肩,那裏正好有殘餘的一些煙絲火縷,將摩紗困住,渡渡十三於是將它拿獲。
渡渡十三道:“我已猜測那是你的或是佩波的分身,擔心分身被抓,會有心靈感應,後來,我到了巴藍王營,見到巴藍王,細想之下,發現那不會是佩波的分身,那就一定是你的,隻是我卻不知道,你為何竟沒有感應到。”
公主麵上閃過一真青色,沒有接話,隻是回頭恨恨瞪了阿拉碧一眼,佩波忍不住哈哈大笑:“那時阿拉碧正在向水晶蓮花中輸血,安妮雅接受還來不及,又哪有心思去感應摩紗鳥。”
造化弄人,或者一切因果有著必然的聯係。
“放了她們三個,摩紗鳥還你。”渡渡十三道。
“不可能。”公主幹脆道,“我幾年謀劃,竟然隻除去阿拉碧一人,不可以,你要相信,我寧可拚著半身修為不要,也要將你們盡數留在這裏。”
渡渡十三沉吟道:“好,我帶走兩個,摩紗歸你。”
“一個。”公主堅決道。
渡渡十三望著地上的三個人,道:“一個就一個。”地上三個人全都望向他,他會選擇誰?如果是為了國家大計,渡渡十三應該選擇佩波,因為佩波一死,巴藍王也必死,群龍無首,那樣勢必社稷大亂;如果是為了愛情,他應該選擇萊絲,因為自那第一眼開始,萊絲已經在他心裏埋下了深刻的種子;似乎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選擇雪微的,然而雪微本是善女巫,如果她一死,隻怕整個大陸都將發生大亂的,他更應該選擇的似乎是她。
風雪猶為止。
萊絲忽然道:“我不會走的,你選她們吧。”公主冷笑,似乎是為看穿她的欲擒故縱,渡渡十三果然急道:“不行!”
萊絲微笑地看著她:“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愛的是他。不是別人,我是不會走的。”渡渡十三重重地跺下腳,道:”有朝一日,我必為你報仇。”
佩波道:“如果要走的話,我自己會走。即便是他親自來,我也不會走,又何況是他人?”說著竟然突然平地消失,仿佛融化了一般,看來佩波女巫的法力遠勝雪微,當雪微昏迷之時,她竟然還有能力逃走。
於是他已別無選擇,在深深注視了萊絲一眼後,他伏身抱起雪微,大步走了,將到山腳下,手一鬆,摩紗衝天而起,轉眼飛到安妮雅身邊,安妮雅一把握住摩紗,那隻雪白的摩紗,漸漸融入她白玉般的掌心裏,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也說不出的豔麗,仿佛一種自然至極的自然……
不知為何,萊絲等都沒有阻止她。
她再度祭出火玉蓮花,火玉蓮花更大,玉的光澤更重,她吹一口氣,火玉蓮花飛向幕天席地的冰天雪地,刹那之間冰天雪地都燃燒起來,每一朵火焰都仿佛一朵火玉蓮花,燃燒得那麼美麗、驚豔、震撼!
安妮雅輕聲道:“師父,我知道你化身的便是冰雪,沒有用的,你早已著了我的火蓮花,現在再加上火玉蓮花,沒有用的。”
那些燃燒的火焰突然掙紮起來,仿佛在扭動著身子,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哀號,那一朵朵燃燒的蓮花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