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__(1)(2 / 3)

雨霖鈴聽到這裏,甜甜一笑道:“那麼請問您是如何平定內亂,如何……?”

“靠!”猴子一拍桌子,火了,“他們打了七年,早沒力氣打了,誰再打誰玩完,打不下去就不打了,玉樓山上的猴子也是一樣,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叫‘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候’嗎,那就是了,他們不想打了,但是又誰也不服誰,最後就想到讓我上台。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再說,那樣還有點自由,比關籠子裏強多了,不當的話他們就要把我殺了,我說當就當吧,就當了。”

雨霖鈴道:“那麼您一上台,為什麼就要殺了西門不是呢?”

猴子忽然跺腳,拍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 ,誰叫他當年閹了老子呢!這個仇老孫我可是一直沒忘,猴子報仇,七年不晚!當時我也看準了,我要殺他,肯定沒人反對。西門不是他們家雖然在十六大門派中勢力最雄厚,但其他十五家要是聯合起來,可就沒他拽的份了。

“我要是不幹,他們就隻能再找人來當,而是人就有私心,我沒有,”猴子一頓,“我隻是一隻會說話的猴子而已,而且,還是閹割了的,要說有私心的話,就這麼一點,殺了西門不是。

“他們想都沒想,聯手一會就把布十給撕了,我在一邊拍手叫好,哈哈大笑,那個爽啊。”

猴子高興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雙手直拍桌子,又蹦又跳,好一會才止住。

雨霖鈴不得不咳嗽兩聲。

猴子繼續道:“後來繼承他的位置的也不敢作聲,反而提供他謀反的‘罪證’,他們也是怕別人聯合對付他,西門世家才是最想把這事結束的,於是事情就這樣過來了。”

雨霖鈴心下疑惑道:“那為何在您的治理下,江湖越來越昌盛繁榮呢?而您的**又是如何作到的呢?”

猴子一摸後腦勺,一幅不解的樣子,道:“**是什麼?”

雨霖鈴耐心解釋道:“**就是人民當家做主——”看到他還是一點也沒有開竅的樣子,當下改口道:“那麼請問您平時都是處理一些什麼江湖大事呢?”

猴子的臉忽然像屁股一樣紅起來,道:“汗……大事……,其實俺老孫每天啥事也不幹,就是坐桌子,打瞌睡,他們開會時,俺就按他們教俺的,看哪邊舉手的人多,俺就用哪隻手拍拍桌子,這個數俺老孫還是數得過來的,小姑娘,你來看看——”

雨霖鈴湊上前去一看,發現大理石桌子上有一左一右兩個手印。

至此,雨霖鈴終於完全明白,除了不可思議與荒唐以及一種說不出來的想法外,還有對十六大掌門的憤恨,她不平道:“您這樣一心為江湖大事辛苦而全無索取,他們還要在您頭上懸著天良劍,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猴子一指頭上的劍:“你說的是這個嗎?”雨霖鈴抬頭望上去,赫然發現,這懸劍的絲是極牢固的金絲,而在線的盡頭,在屋頂上,懸著的是一隻滑輪。

雨霖鈴點頭,猴子衝她一擠眼,作了個鬼臉,然後熟練的一伸手,把劍拉下來,探腰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個蘋果,幾下削好,遞向雨霖鈴:

“煙台紅富士,要不要來一個?”

“劍聖”艾道子在剛出道時並不叫“劍聖”,也不叫艾道子;他的劍也不叫“聖劍”。

那時他叫做“劍少”艾逍梧,他的劍叫做“食指劍”。

艾道子十五歲開始行走江湖,拿的是一把彎彎曲曲、凹凸不平食指般粗細的醜劍、怪劍。

可是就在那一年,他一個人手持這樣一柄劍,先上黃山將“無花宮”群魔一掃而盡,後下東海將“東海十八寇”敗退,逼得他們立下重誓,永踏入江湖半步……

不過在那一年,他所幹的最大的一件事並不是這些,最引起轟動的是他揭穿了在江湖上素有俠名的“十二指”常愧陽的真麵目,令其羞愧自盡。

那時他隻有十五歲,剛入江湖的第一年。

江湖上有名的劍術大師“練如秋水”廖平平給他的評價是:那把劍簡直不叫劍,那是他的心,他的食指!那樣一柄呆滯的劍在他手中不是刺出,而是流出,像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為她的心上人跳上一曲即興的舞……

過了兩年,艾道子的名聲越來越大,又先後有數十位名聲大得不得了、武功好得不得了、為人壞得不得了而別人也惹都惹不了的高手喪生在他的劍下。

武林中公認的大魔頭“一劍天下寒”寒鳳生,在一次偶然間窺到了艾道子的劍,嚇得再也不敢為非作歹,並向好友發出了這樣的戰栗: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那把劍就像被施了魔法。你看“劍少”的武功,會覺得並不可怕,可是一旦拔出了“食指劍”,“劍少”的武功都好像提升了十倍!那不是他的劍,那是他的靈魂,他的圖騰!那時他就是劍,劍就是他!……

艾道子就這樣一個人,帶著他的劍,闖蕩江湖,除妖蕩魔。

他的人因著這樣一柄劍,闖蕩江湖如魚得水;他的劍應著他的手,克敵製勝如魚在水。

他覺得他施劍除惡時隻有四個字能形容他的感受,那就是:得心應手。

他沉迷於裏麵,有時他甚至覺得除惡反而不是他的目的,他更注重的是那種感受,更是享受:得心應手,如魚得水。

他看著劍,覺得那不是他的劍,也不是除魔挫敵的利器,而是世間的另一個自己,是他兒時的夢,少年時的追求……

他甚至覺得劍也是通人性的,也是激濁揚清的。

他尤其沉迷於劍刺入敵人體內時發出的清吟——想必,便是天籟也不過如此吧!

這一生,隻怕就是離開江湖,也離不開這把劍了……

慢慢地,他成了劍客中的劍客,名人中的名人,他的劍也開始被人稱為“神劍”。

擁簇在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這時,除了他和他的劍外,他已有了許多的人。

那些人圍著他,那也就默默地為其所圍;那些人勸他,他也就慢慢地為其所勸:人生在世,利劍在手卻孤寂無名(那時他已相當有名),無權無勢,不能號令天下,豈不辜負手中良劍?

良劍既在手,大權應在握。

有這樣許多的人支持他,他又如何能讓支持他的人失望呢?

於是他開始競爭武林盟主。

這時的他,已不再是那個仗劍殺敵,了無牽掛的“劍少”艾逍梧了,他已經學會開始用一些手段,卻仍未到不擇手段。

他的劍呢?

還是不是那把得心應手的劍?

可是這已似乎不重要了,他有那麼多的謀士、殺手,許多事根本不用自己動手。他要除掉某個障礙,隻須點點頭,那麼他的謀士可以立刻讓那個人死得理所當然,萬眾歡呼;他的殺手也可以用他們自己的刀劍,讓那個人死得慘不忍睹,而且這樣的事還往往讓人認為是他的競爭對手幹的……

可是他仍練劍,在每天清晨,在深牆大院,在護衛的層層保護之下。

他的武功越來越高,內力越來越純,輕功也越來越來去無阻,可是他的劍法卻似乎並沒有多大進境:難道是其他功夫練得多,劍法就荒疏了?

他又開始專心練劍,一心一意……

他的人雖年輕,聲望卻已很高。他打敗了許多競爭武林盟主的豪傑,那些豪傑久仰他的劍和他的大名,也就帶著自己的手下投奔於他。

他的聲勢越來越大,實力越來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