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財與色的追求,原是人類的本能,但一個人的人生若以財、色作為追求的最大目標和最終需求,貪財食色過度,則必將沒有好結果。自古而今,無數事實證明,這是一個顛簸不破的真理——貪財者,死於財;貪色者,死於色;財色皆貪者,必暴斃。
這天下午四點左右,在從省城通往石佛鎮的縣級公路上,駛來一輛白色的人貨兩用車,駕駛座上的白嘯天一臉春風得意,生意成交,數十萬元穩賺進賬,他沒有理由不得意。原本可以早些歸來的白嘯天為了犒勞自己,在省城多耍一天,找了兩個如花似玉貌似大學生的小姐花天酒地度過一日。心情極爽的白嘯天此時一邊開車,一邊二指輕彈哼唱起來:“老寇準我下朝來一邊走,一邊長歎啊,想起來朝中事我心生不安……”
白嘯天離開省城前用手機與曹玉娟通過電話。白嘯天希望曹玉娟能夠回悅來客棧去。被曹玉娟堅定地拒絕了,她不能原諒自己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發生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白嘯天自知理虧,也就沒有再勉強,扔了一句話:“我回去會去看你和白娃的。”不等曹玉娟回話,便合上了手機。
從省城開車到石佛鎮需要五六個小時。白嘯天一路開回來,中間沒有停息。他想一口氣開進石佛鎮,但沒想到在車到達白石崗時,突然“突突”兩聲爆響,車熄火了。白嘯天連打了兩次火,兩用車隻是發出一陣轟鳴,旋即又熄了。白嘯天狠狠拍了方向盤兩掌,罵道:“真他媽的活見鬼!等這筆生意錢拿到手,老子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給廢了。”
白嘯天跳下車,打開前車蓋看了看,發動機、化油器等幾個關鍵部位都沒有問題,他這才把心放下。這時候,手機響了。是他的得力助手兼情婦梅小青打來的。
“有什麼事嗎?”白嘯天抬眼看了看暈黃的太陽問。
梅小青說:“沒什麼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人家關心你也不行?”
白嘯天苦笑了笑說:“謝謝你的關心。客棧這幾天生意還好嗎?”
“你怎麼不關心我,先回你的客棧?沒良心的東西!”梅小青說:“你這一去就沒有音訊,是不是在省城會情人了?你啥時能回來?”
白嘯天說:“今天保證能到家,現在車在白石崗出了點小問題,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到家。”
梅小青說:“要不要幫忙,我騎摩托車過去接你?”
白嘯天搖搖頭說:“不必了,馬上就能修好,我得先去看一看曹玉娟,然後再回客棧去。”
梅小青說:“你可要快些過來,我這會兒和你說著話,下邊都已經濕了,你信不信?”
“我信。”白嘯天淫淫地笑了,說:“我晚上過去,不讓你死過去幾次我就不姓白!”
梅小青說:“我等著!”因為聽到曹玉娟幾個字,梅小青心中不快,又胡亂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白嘯天修好車,合上前蓋,搓著一手油,打開車門準備把板手放到工具箱時,突然發現自己的駕駛室裏竟然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他嚇了一大跳,氣急敗壞地說:“喂,我說你是人還是鬼?什麼時候上了我的車?”
女子忽地轉過臉,輕靈地一笑說:“我當然是人了,我看到這裏停了一輛車,就想上來搭一程。沒跟你打聲招呼就上了你的車,現在說對不起,可以嗎?”
白嘯天看這個女子,眉眼神色靈動秀氣,扭腰轉身嫵媚動人,心裏的氣就自消了九分。問:“你叫什麼名字?剛才我怎麼沒看見你?”
女子說:“叫我小葉吧,剛才我在路旁林蔭下乘涼等車來著!”
“小葉?你從哪裏來?要去哪裏?”白嘯天看著女子櫻桃小嘴一開一合,齒白如玉,膚色誘人,心中升起幾分歡喜,態度早緩和下來。
“我從那邊不遠處的葉家坳來,要去石佛二中。”
“去石佛二中?你是老師還是學生?”
“當然是老師了!現在大學生找工作可難找了,尤其是我們農村子女,一沒關係,二沒財力,別說找份不錯的工作比登天還難,就是找到一個能收留我們的單位也是難上加難啊。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農民子弟的大學生在家裏撿石頭剖土種莊稼呢!我還算比較幸運,從外語學院畢業,我爹娘拿出家裏的全部積蓄,找人托關係走後門,總算可以到石佛二中做英語教師了。我這是先去石佛二中看一看,等九月份開學時候再去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