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甕中之鱉(2 / 3)

蟬兒仍然有些遲疑。

“抱著我,就算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至少現在抱著我是對你的性命有保障。”薛孤氣急敗壞地說道。

蟬兒撲哧一聲,忍不住笑起來,但是薛孤趕忙抓著她摟緊自己,然後迅速跑向另一邊樹林。蟬兒後怕地低呼:“薛大人…”

“噓——”薛孤落在樹上,立刻拿出腰間的火炮,打開蓋子後便有東西飛上天,頓時,整個空中都蔓延著五彩火炮。

蟬兒凝望天空,對著五彩火炮驚歎:“這是什麼?”這麼好看。

“信號。”薛孤簡單的解釋令蟬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從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帳篷四周全都一片混亂,那些假裝守衛的刺客紛紛朝著每個帳篷搜尋,然而結果是無功而返。

“大哥,怎麼辦?”刺客顯然有些慌張起來。

“找那個狗皇帝的窩。”幾個刺客立馬竄進更大的帳篷中,雖然所有的侍衛都被他們殺盡,但是他們仍然找不到自己該找的人。為首的刺客也開始頓覺不妙,於是下令立即撤退。

撤退?哼!先過這一關再說。

當高煒騎著坐騎慢悠悠地率領軍隊圍攏他們的時候,這些刺客簡直就是甕中之鱉。四麵八方聚攏過來的侍衛們高舉火把,手握長劍,對著他們蓄勢待發。

刺客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都聚在一起虎視眈眈地盯著冷傲的皇帝。

瞬間,大地都窒息了,大家平靜下來,突然從侍衛中推出三個囚犯,正是曹夫人他們。首領驚訝地眯著眼,製止了他們人群的混亂。

高煒得意洋洋地看著首領,說道:“是束手就擒還是冥頑不靈,你們自己選擇,朕給每個人機會。”

“不用。”首領凶神惡煞地瞪著高煒,啐道:“哼,狗皇帝,鹿死誰手還言之過早吧。”

語畢,高煒驚愕地沉下臉,與此同時,首領舉起手,手上五個球狀的暗器摔在地上,立刻頓起煙霧。

煞那間,所有侍衛和刺客都陷入混亂。

“去救曹夫人。”首領在迷霧中吩咐道。

“不要慌亂,不能讓他們跑了。”高煒掩著嘴,怒吼。站在身後的弓箭手立刻舉起弓箭對著裏麵的人發箭。正所謂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糟糕。”一直躲在樹上觀察的薛孤暗叫一聲:“這些人不單單隻是一般殺手。”

趁混亂,不少殺手死於弓箭之下,但是首領卻拉著曹夫人說道:“走。”

“那你呢?”曹夫人驚問。

“見不到我的屍體,這個狗皇帝不會罷休的。”首領將曹夫人推給身邊的人,那人摟著曹夫人立刻用遁地之術逃脫。

薛孤捂著鼻子,從樹上飛下來,指著人群嚷道:“全都退下。”

高煒從馬上翻身下來,說道:“怎麼回事?”

“啟稟皇上,這些刺客是東瀛人,會忍術。”薛孤緊張地說:“我們這樣胡亂放箭也於事無補。”

“東瀛人?”高煒錯愕地瞪大雙眼。

薛孤帶著其他侍衛衝進去,即可就製服了餘下來的刺客,雖然大多數被弓箭射死,但是還有些人勉強活了下來,下場自然是被活捉。薛孤掃視四周,對著高煒又道:“皇上,剛才那個囚犯曹夫人不見了。”

高煒也看了看屍首,因為隻有一個女人,自然能夠很快發現端倪。照這個情況,曹夫人應該是趁著混亂逃跑了,但是四方都是皇上的人,包得水泄不通。如果能逃走,自然隻能是飛天遁地。

“來人。”高煒冷喝。

“末將在。”

“帶著一部分人跟朕在整個山頭搜尋,一定要找到這個女刺客的下落。”

“遵旨。”

薛孤走到被捉的刺客身邊,想了想,然後蹲下來伸出手將首領的人皮麵具撕下,果然,首領露出的麵相正如東瀛忍者,他掐著男人的下顎,將裏麵的毒藥拿出來,然後塞了一塊布。

“皇上。”薛孤拿著黑色毒藥,笑著說道:“看來他們打算視死如歸了。”

還沒來得及拿出毒藥的人,全都咬破毒藥丸斃命。高煒也走了過去,惡狠狠地啐道:“死?哼,朕要他們求死不能。”

“帶下去。”高煒叱喝一聲。

蟬兒硬著頭皮,趕過來說道:“皇上,馮主子呢?”

高煒緩和情緒,說道:“馮主子他們在後半夜就秘密轉移了,他們現在由陸大人保護著返回宮裏,我們也盡快上路吧。”

高煒對著身後侍衛使了使眼色,馬上就有人牽著薛孤的坐騎走出來,薛孤欣喜地跨上馬背,笑嗬嗬地說道:“皇上居然還帶著‘陵霄’。”

“朕這匹‘赤彪’與‘陵霄’一直為伴,自然是形影不離。”高煒微笑說道。

“多謝皇上厚愛。”薛孤感激地說道。

高煒瞥了一眼蟬兒,又道:“蟬兒,你也與我們一道回宮裏。要不是薛大人將你帶出剛才的混戰,恐怕你都不知道在哪兒了。”

“蟬兒多謝薛大人救命之恩。”蟬兒無奈地歎息著說。

“朕記得薛孤救你可不是第一次啊。”高煒揶揄著說道:“看來蟬兒這一生都得為薛大人報恩咯。”

薛孤莞爾一笑,騎著馬走在蟬兒身邊,然後彎腰伸出手,示意蟬兒跟著自己坐上來。可是蟬兒卻一直不理睬,隻顧自己走路。

“蟬兒是婢女,不能與薛大人同坐一起,蟬兒跟著你們就好。”蟬兒婉拒地說,然後先行走在前方,不再回頭。

“哈哈哈。”高煒仰天長笑地說:“薛孤啊薛孤,一個女人都擺不平?”

薛孤尷尬一笑,說道:“皇上,您就別再取笑微臣了。”

“唉。”高煒突然靜下來,嚴肅地說:“你為朕失去一隻手,朕自然心急你的終身大事,朕跟馮美人商量了一下,想將蟬兒賜婚給你。你看如何?”

“皇上?”薛孤大驚失色,陡然失聲說道:“萬萬不可。”

薛孤頓了頓神色,又凝望著蟬兒的背影說道:“微臣決定此生不娶,不想誤了別人的一生。”

“荒唐。”高煒怒斥:“什麼此生不娶。朕可不想朕的好兄弟一輩子做和尚,朕有hou宮三千,難道你一個都不行?朕不許。你幾次三番都救了蟬兒,證明你們有緣,難道你沒有動情?朕可是看得出她對你不一樣哦。”

高煒訝然地扭頭:“皇上,蟬兒宮女她…”

“哈哈哈,朕和馮美人都是局外人,自然看得透徹,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們自己動了心都不發覺?”高煒笑著說。

薛孤搖了搖頭,思索著不吭聲。他來不及消化蟬兒的心思,因為自己還搞不清自己的心思,他顧不上,也不想顧,一直在竭力壓製著自己的一切****。他不能動心不能有情,救人不過是出自本能,如果轉念又想,換做是別人呢?

薛孤打了一個突,深呼吸地暗歎一聲。

換做是任何人,他都會救,可是他為何會這麼慌張,害怕?究竟是怎麼了?薛孤心事重重地眺望遠方泛白的天際,他的感情仿佛困獸之鬥,鬥的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