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在畫院呢?
瘦金體與畫好看嗎,拿江山換的!
徽大大可長點心吧,都要亡國,北狩遼金去牽羊了!’
北宋政和某年,看似政通人和?
方閑穿越後第一次見正在畫院監考、意氣風發的宋徽宗時,不禁發出感慨!
“誰?好大的膽!”徽宗乍聽一驚,隨即大喝,手中筆毫無征兆的掉落在地。
一支金絲穗、翡翠筆竿和白狼王毫,所構成的天子禦筆!
拿江山換、亡國、北狩……等詞是對一個帝王最大的不敬,殺頭、淩遲、誅九族都有可能!
但剛剛哪有人說話呀?
“官家息怒!”
天子一怒,所有人都被嚇跪了:
徽宗身邊兩個年老天使、畫苑內百十來個考生,以及門外趕來監考的太學院祭酒—匡江沙和太學生方閑。
‘什麼鬼?這門外的青石板又硬又涼嗎?為什麼要殃及我這條小池魚呢?’
徽宗心有盤算,目光冷厲地掃過眾人,最終定睛在匡江沙帶來那年輕人身上。
‘難道會是他?
三天前那場夢:皇宮大火,獨獨木城門安然無恙?
洞微先生解夢時,暗示<應夢賢臣>現世?還強調其言語行為不同凡響!’
一想到了道仙真人–洞微先生那日的預言讖語,徽宗才寬心釋懷、龍顏大悅。
蔡京、童貫等北宋六賊為首的奸臣當道,不知哪個倒黴鬼敢當這應夢賢臣?
怕也隻能‘應夢閑臣’吧!閑得蛋疼的那個閑才來,不在夢裏根本不能立足?
最最關鍵的是:書畫皇帝與天策上將,相差十萬八千裏不止吧?
唐太宗李世民的應夢賢臣是白袍小將薛仁貴, 解夢的是徐茂公!
這玩笑開大了!
牛逼吹再大也成不了象逼呀?
“門外卿,潛道閣取《南靈經》!”
徽宗誌得意滿:‘要當朕的應夢賢臣,總得先露一手吧?’
門外的匡江沙聽到後,差點癱倒在地,隻慶幸他不是一個人!
“叫你呢!發什麼愣啊?”
天塌下來,個高的頂!
當官出事,臨時工替!
匡祭酒有難,推個太學生來擋!
‘潛道閣’是個太恐怖的存在!
“欸,謝主隆恩!”
不用再跪冷硬的青石地板,方閑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長身玉立、豐神雅逸!
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可惜生在北宋末世!
那無疑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但他並沒有立馬應聲離去,到什麼閣拿什麼經?
而是先跨入殿內,走到案前,把掉落的禦筆撿起,牢牢攥緊在手裏,再雙手拱禮謝恩,最後轉身、飄然離去…
一氣嗬成,沒有半分猶豫停頓,絕對的絲滑,他的一係列動作就像是重拾自己不慎滑落的珍寶,快、穩、狠!
奪筍啊!
此時的他與一條饑餓凶犬護食無二:
奪回他的筆是不可能的了!
此時也隻有匡江沙能確認:如今的方閑比一條患有狂犬病的瘋狗更可怕!
場內的不滿之聲暗湧:
‘瞞天過海嗎?太膽大包天了吧?’
‘欺君罔上,罪無可恕!’
‘官家禦筆,皇帝聖物,豈能落於凡人之手?’
……
考生們也隻能在心裏發泄自己不滿。
兩位天使,已箭在弦上,正要傳令殿外禁軍將人拿住下獄,將禦筆追回。
“哈、哈、哈……妙極!”
徽宗是很想拿回自己心愛的禦筆——翹金青雲,但更想得到一個應夢賢臣!
秦皇漢武,唐宗宋祖!
有哪個後世帝王沒做過那樣的千秋美夢?夢還是要做的,萬一實現了呢?
徽宗隨即龍顏一展:
“都平身吧!”
看到他們滿是幽怨的眼神時,徽宗也隻有找個替死鬼來平息眾怒:
“匡卿,你幹得好事!這人是你帶來的,卻把朕的禦筆給順走了?”
這不擺明是“明偷”嗎?哪是“順”?徽宗開啟了對方閑的護犢子模式。
“簡直膽大包天,我速去追回!”
匡江沙心裏暗喜,正想趁這個機會腳底抹油,快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全然忘了他還是監考老師。
“急什麼?教不嚴,師之惰!匡卿你就是這麼當祭酒的?”
“微臣惶恐!”
“你還惶恐?都說你匡進天下英才,就像江河裏的沙那麼多?”
“官家謬讚!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想必剛才這位,恐怕又是你新匡來故意給朕難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