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05章 真紮眼 還紮心 (加更)(1 / 3)

施昆侖出來迎接了江月萱。

從他那暗沉的臉色,江月萱知道結果不會是好的。

其實,這個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媽媽還在的話,又怎麼會將自己給了人?

果然,施昆侖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

“你的媽媽已經死了,她是在你出生前死的。”

即使江月萱是學醫的,還是無法理解他的這句話。

在她出生前死的,那她是怎麼出生的?

施昆侖把他了解來的情況已經事情的來龍去脈開始給她講起來。

當年,卉嫣應邀去參加一場募捐慈善晚會的義演,演出結束後,舉辦方舉辦了酒會向前來參加的人表示感謝。

那天,施昆侖因為有另外一場的演出,便沒有陪她去。

他演出結束後,接到一個人的電話,告訴他卉嫣酒醉,被另外一個男人抱進了酒店的房間,以後沒有在出來,讓他趕緊去捉奸。

等他到的時候,他果然看見卉嫣正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陪著她的是一個曾經熱烈追求過她的男人。

當時,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帶著卉嫣回家了。

不久,卉嫣驗出懷孕。

但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時,他卻是說道:“把孩子拿掉。”

卉嫣愣住:“為什麼?”

“難道你還要讓我替那個男人養孩子嗎?”他吼道。

“你說什麼?”卉嫣完全懵了。

“難道還要我說出來嗎?你和他做了什麼好事,你自己還不知道?”他失去理智地說道。

卉嫣氣得臉色發白:“你竟然懷疑我!”

第二天,卉嫣便離家出走了,沒有留下隻字片言。

施昆侖開始發瘋一樣地到處尋找她,卻是找不到。

她當然是在有意躲他,他又哪裏可以尋找得到。

她去了濱城,因為她的一個表姐在那裏的寺廟裏當尼姑。她本來是要出家的,但因為懷著江月萱,而放棄了這個想法。

就在她懷孕已經近七個多月的時候,她出去買東西,被車撞倒,她本人受傷嚴重,生命垂危。

她在臨去世之前,將自己所有的錢物做了住院費,再三懇求醫生,一定要讓她肚子裏的孩子安全生出來。

醫生根據她的要求和情況,在她死去之後,靠著機器維護著她的血液循環和呼吸,使孩子可以繼續留在在她的肚子裏,直到成熟到可以獨立存活的可能。

孩子在她的肚子裏的情況一直很穩定,醫院也是把這個當成一個科研項目來進行,使之成為一個奇跡。

一直到三十六周的時候,醫院才給她做剖腹產,生下足月的江月萱。

其實,這件事當時是很轟動的。

人們在感歎醫學成就的同時,更是佩服那個做出這樣決定的偉大的媽媽。

不過因為當事人的遺願,沒有人知道當事者是誰。

施昆侖也知道這件事,可他哪裏知道那個偉大的母親和那個幸運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妻兒。

醫院根據卉嫣提供的線索,先後找到她的兩個在濱城的親屬,一個是她的姐姐,一個就是那個表姐。

那個姐姐根本就沒露麵,那個表姐卻是說,孩子和她生活在尼姑庵裏,對孩子並沒有好處,希望可以為她找一個可以收養她的人家。

當時,胡蓮蓉的那個孩子在出生時突然死了,她的那個表姐知道了這個情況後,就讓醫院來個桃李換僵,把江江月萱暗中給了她。

她的心是好的,覺得這樣產婦不用承擔失去孩子的痛苦,而江月萱也有了一個視她為親生的父母。

當然,她哪裏又知道胡蓮蓉卻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江月萱的生活和無父無母差不多。

而那個表姐因為擔心胡蓮蓉知道真相,從那以後便沒有再去看江月萱。

聽完施昆侖的講述,江月萱都不知道該怎樣說,連悲痛都沒有了。

媽媽當初該是怎樣地傷心,就是自己死了,都不想把她交回施家。

當然,也是因為擔心施家會對她不好吧。

可是,可以做親子鑒定啊!

終歸還是太傷心,太失望。

施昆說完這些已經是淚流滿麵,悔恨交加:“她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江月萱想起當初她第一次見到施昆侖時他說過的話。

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事情的真像,但卻是說自己錯了,於是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又覺得媽媽不是那樣的,是你錯了?”

“我覺得我錯了,是覺得即使你是她與那個男人的孩子,即使她曾經與那個男人有過什麼,我也不該逼她,這樣我就不會這樣痛苦孤獨地生活這麼多年。當時,我曾經要求她答應,等孩子出生後,去做親子鑒定,她拒絕了。還好,這次你答應了,也讓我不用再懷疑。”

“你一直都在懷疑媽媽,一直看到親子鑒定結果,是不是這樣?”江月萱有種想大聲吼的衝動,但她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感情。

聽他這樣說,江月萱忽然覺得媽媽走得真對。

如果愛一個人,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這樣的愛還是不要罷了。

施昆侖見江月萱不說話,臉色也是有些暗沉,不由得緊張:“我說錯什麼了嗎?”

江月萱歎口氣:“我明白媽媽為什麼會離開,為什麼不讓表姨把我送回施家了。”

放在她身上,她也會這樣做。

江月萱忽然發現,雖然她與母親從來都沒有見過麵,卻是那麼容易地理解了她的感受。

她曾經為施昆侖孤苦地生活了這麼多年,感到心疼,但是,她現在覺得那是他應得的。

她不想繼續待下去,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對他發脾氣。

“爸,您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我就先走了,我還要趕回醫院。”

“你和周宇墨之間該怎麼辦?你想好了嗎?”施昆侖問道。

“我們不離婚了。”江月萱答道。

施昆侖點頭:“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影響到你們,如果他能對你好,我也不會強迫你和他分開。”

“上一代的恩怨?”

江月萱忽然想起在施宅的時候,施老太太說的話,話裏話外也是這個意思,於是問道:“周家和施家發生過什麼事嗎?”

施昆侖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本來我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你,擔心影響你們夫妻感情。但是,如果我不說,隻怕周宇墨知道你的身份後,還是會提出離婚,所以,還是告訴你吧。”

江月萱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

“那個對你媽媽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就是周宇墨的父親,周澤凱,而他是在聽到你母親死去的消息後,開車要去看她,而他的母親開車追上,百般阻攔,最後出了車禍。他們兩個人的車撞到了一起後,爆炸起火,兩個人都死了。”

聽了施昆的話,江月萱呆住。

她已經隱約地猜出那個男人應該是周宇墨的父親,但絕沒有想到他的父母竟然是這樣出車禍死亡的。

隻是,媽媽已經是有夫之婦,他父親已經是有婦之夫,他們之間真的有這樣的關係?

如果是這樣,媽媽怎麼會那樣地氣爸爸?

江月萱搖搖頭:“我不信媽媽和他爸爸之間有什麼事,他們應該是清白的。”

“清白的?”施昆侖有些生氣,“如果是清白的,他爸爸為什麼一定要去看你媽媽?”

“正因為是清白的,才要去看。”江月萱說道。

施昆侖搖頭:“你這樣說毫無道理。”

“媽媽應該也對你說過同樣的話。”江月萱幽幽地說道。

施昆侖震驚:“你怎麼知道?”

江月萱淡淡一笑:“果然如此。”

施昆侖為自己辯解:“可是,我親眼看到他們兩個人衣衫不整地待在一個房間裏,你讓我怎麼想?”

“他們為什麼會在一個房間?”江月萱反問,“那個告訴你去捉奸的人應該是你認識的人吧?”

施昆侖疑惑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小說看多了,這點兒狗血的事,不用腦子都可以想出來。”江月萱冷笑,“而說這話的人應該是個女人,一個曾經追求過你的女人。”

施昆侖整個人呆住!

看著他的樣子,江月萱歎氣:“又被我猜對了。”

她用憐憫的眸光看著施昆侖:“唉,我的兒子們總說我是個笨蛋,可是,爸爸您怎麼比我還蠢?”

“不是我蠢,因為周澤凱本來就追求過你媽媽,你讓我怎麼相信他們是清白的?”施昆侖無力地辯解道。

“這就對了。”江月萱說道,“正是因為他愛我媽媽,那他就更不會對媽媽怎樣,他怎麼可能讓自己愛的女人痛苦?他又不是不知道媽媽不愛他。愛一個人是要看他幸福,而不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