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萱用手機上了網,發現鋪天蓋地的都是有關這件事的報道。
他的律師已經用天價擔保費將他保釋出來。
與這個新聞一樣火爆的是晨風集團的股價,應聲下跌,股民損失慘重。
當江月萱看到現在的股價時,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現在的股價隻有昨天的二分之一的價值,而且還在狂降之中。
江月萱到家的時候,晨風的股票已經跌停!
怎麼會這樣!
江月萱呆不住,都來不及親自去見白管家,而是與他通了電話。
“少夫人,情況非常緊急,還是請您過來一趟,現在晨風的幾位大股東都已經到了這裏,他們要見您。”
江月萱意外:“他們要見我?”
她能做什麼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回來,江月萱和李管家去幼兒園將兩個孩子提前接了出來。
“媽媽,為什麼要提前接我們?”以衍問道。
“媽媽今天要會大宅,擔心沒有辦法回來接你們。”
兩個孩子上了車,沒有事的他們拿出了手機。
在幼兒園裏,他們沒有辦法玩手機,出來就可以隨便了。
“媽媽!爸爸出事了!”陽陽和以衍幾乎是同聲喊了出來。
“知道了,所以媽媽才要去大宅。”江月萱盡量讓自己平靜。
如果她不能平靜,兩個孩子隻怕會更恐慌。
兩個孩子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緘口不言了。
到了大宅之後,江月萱便被迎進了客廳。
白管家坐在那裏,正和幾個陌生的人說話。
白管家是熟悉雙方的人,為他們彼此做了介紹。
江月萱這才知道,這幾位不僅是晨風的大股東,而且還是周家另外幾支的掌門人。
他們也都有著自己的生意,但晨風是他們的根本,所以周宇墨出這事,他們不可能不管。
“還有三位叔伯現在人在國外,不能回來,但等一會兒會與他們視頻溝通。”白管家說道。
江月萱突然明白了這些人要幹什麼,他們這是要免除周宇墨的董事長兼總裁的職位。
隻是,免除了他,誰來掌舵!
在這些人當中,年齡最大的是二爺爺周卓群,因此他首先開了口。
“宇墨的行為已經觸犯周家祖傳家規,他必須立刻讓出掌門人的位置。”
他的話立刻得到其他人的響應。
“現在大哥已經不在,宇墨觸犯家規,生意損失嚴重,而他的孩子又這麼小,少夫人平時沒有管理公司的經驗,我建議由我們二房接管集團生意。”
他說完這個,卻是沒有人出聲了。
江月萱也不出聲,而是靜靜地聽這些人說話。
即使什麼都不懂,但她還是懂人心的不古。
這個時候,大概這些人都想坐上這個位置吧。
過了一會兒,四爺爺周卓禮說道:“這個也不應該全憑長幼順序,也應該看大家所持有的股份份額是多少。”
他這樣一說,江月萱便明白了,他所持有的份額一定最多,否則不會這樣說。
其他人也都開始說話,都說出了對自己有利的理由。
最後,大家都不再說話,一起把目光對向了她。
因為白管家說了一句:“按照祖訓家規,少夫人是當家主母,她才最有發言權。”
其實,江月萱對由誰出來主持大局並不是很在意。
但是這些人的話卻是讓她明白,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讓其他人完全接受。
她現在不知道周宇墨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吸毒,而且還會被警察抓了。
以他的身份和能耐,就是吸毒,也不至於鬧成這個樣子。
不用懷疑,這中間肯定有問題。
所以,她應該替他說話,保住他現在在周家的位置,而不是踢他走。
她還是相信,除了周宇墨,沒有誰可以掌控整個晨風集團。
她看向白管家:“今天的會通知周宇墨了嗎?既然是討論他的去留問題,是不是他也應該到場?”
白管家的眸子裏現出一抹讚賞,但很快隱去,態度恭敬地說道:“我現在還聯係不上他,所以沒有通知他。”
江月萱臉色一沉:“如果是這樣,我們現在就暫時把這個事情放一放,而是應該討論一下如何穩定股市。”
她的語氣放緩:“對做生意的事,我不是很懂,但是我想聽聽大家對此有什麼建議。”
她的話說完,立刻都不出聲了。
白管家這個時候開了口:“我是一個做下人的,按理說在這樣的場合下不應該我開口說話。但是我也是持有公司股份的人,我想以一個小股東的身份說話。我覺得,目前大家應該集中手裏的資金,在明天股市開市的時候,盡量將拋售的股票買進,阻止股票的繼續下滑。”
“你這個話是容易說,不容易做。”有人反駁道,“現在股票都跌成這個樣,還哪裏來的資金托住股價?隻有趕緊做人事調整,穩定股民的信心,才有可能挽救股價。”
白管家沉沉地開了口:“如果明天沒有資金進市托住的話,肯定還會跌停,人事調整是要做到,但在短時間內隻怕起不到太大的效應。”
大家都低頭不語。
江月萱知道這些人應該不會願意,於是說道:“晨風集團是大家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有可能,大家還是盡力吧,這樣將來無論誰接管公司都是有利的。”
三爺爺周卓書說道:“少主母的話也是有道理的,現在我立刻回去籌集資金,能幫多少是多少,盡力而為吧。”
大家這才散去。
江月萱一邊擦著冷汗,一邊問白管家:“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白管家說道:“少夫人先別太擔心,淩管家他們正在商討,我們現在過去看一看。”
那些人都在為以衍上課的教室裏,兩個孩子也在。
見她和白管家進了,紛紛站起來,打著招呼。
有兩位她見過,就是給以衍上課的老師,其餘的她並不認識。
經過介紹,她知道這些人其實是爺爺留下的智囊團。
他們也在是為周宇墨服務的。
“大老板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誰知道?”江月萱語氣有些冷峻地問道。
她覺得這些人應該知道緣由。
“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公司的股票最近的確很不正常,突然沒有多少理由地直線上升,然後突然就出現少爺吸毒的事,股票便驟降。”淩管家替他們做了回答,“現在少爺聯係不上,我們隻能請夫人出來主持大局。”
“那你們就沒有查出股票突然上升的原因?”江月萱還是懷疑。
“剛剛查到,有一個國外投資基金公司在套買我們的股票,不知道目的是什麼。”白管家接了話。
“一般地說,他們這樣做的原因會有哪些可能?”江月萱又問。
見她一直這樣咄咄逼問,白管家和淩管家之間交換了一個奇異的眼神,表示著他們的驚訝。
江月萱本來就很聰明,雖然她不懂,但她卻是可以用推理的方法去想問題,因此,她問的問題一點都不外行。
“第一,就是買低賣高,賺高額利潤,坑其他投資者,甚至公司本身,第二就是惡性收購,搶占公司的控股權。”
江月萱想了想,然後說道:“那我認為第一種的可能性大,因為我們公司這麼大,想奪控股權,那得多少資金,況且前段時間股價那麼高。”
忽然,她笑了一下:“那個公司是不是被套住了,他們應該還沒來得及將我們的股票拋出去?”
“少夫人可真是聰明,您猜得很準。”
江月萱忽然想惡作劇了,“如果我們還讓股票繼續跌,他們會怎麼樣?”
其他人則是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她。
以衍終於忍不住:“媽媽,你不是沒有學過股票嗎?”
陽陽小聲嘀咕道:“媽媽懷孕變得聰明了。”
江月萱卻是有些愣怔:“怎麼了?我說錯了?”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開了口,他是公司的財務總監:“夫人剛才說的話,就是我們下一步要做的事情,佩服。”
江月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瞎貓碰死耗子碰上了。”
“這件事情還需要夫人和兩位小少爺幫忙,才能做得圓滿,逼對方吐出被套住的股票。”
江月萱竟是有些興奮:“那我該怎麼做?”
……
一連幾天,晨風的股票成為全國財經的焦點。
江月萱公開了自己是周宇墨妻子的身份,並召開了記者發布會,表示會盡最大的努力挽救公司的危機。
股票在她講完話以後,曾經有過短暫的停降,並且還有了小的上升,於是人們便紛紛拋出手中被套的股票。
江月萱便將自己手裏的資金拿出來,買進這些散戶的股票。
她的資金就是當初周宇墨給她的,卻是沒有想到這樣派上了用場。
在這個時候,她算是見識了錢怎樣才算多的概念。
當時,周宇墨給她的那筆錢是十幾億,而這些錢,竟然不到一天的時間,便全部投了進去,卻是如同打水漂。
唯一的收獲就是她的股份是原來的三倍還多,她成了可以參加圓桌會議的小股東。
這個時候,另外一條小道消息開始流傳。
晨風集團參與投資的幾個項目都遇到了資金困難,合作方正在醞釀著撤資並提出賠償的要求。
股票再次下跌。
這次,江月萱把兩個孩子手裏的資金投了進去。
這個數目非常小,等於沒有。
但這個消息卻是被“不小心”地放了出去,於是人們知道江月萱手裏沒有錢了,連孩子的錢都用了。
晨風集團的股票在繼續跌,每天都是一開市就跌,然後跌停。
周家的其他幾支再也沉不住氣,堅決要求做人事調整。
而江月萱卻是異常堅定:“誰能讓股票停止下跌,就把這個位置讓給誰。”
“這樣公司會垮的。”
“擔心這個,你們也可以拋售你們手中的股份!”江月萱態度極為強硬。
這樣過了一周,在星期一開市的時候,一直都在按兵不動的那家投資公司開始拋出他們手中的股票。
看到這個消息,人們終於鬆了口氣。
為了麻痹對方,公司用陽陽的名字開了一個賬戶,隻是很小量地慢慢買進。
對方似乎已經支撐不住,不得不壓低股價繼續拋。
當他們將所有的股票都掛出去的時候,江月萱再次出手,全部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