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用的錢是周家的緊急後備資金,而買下的股票不會歸任何一個人。
周家的資金有多麼雄厚,她這次是親眼見識到。
那筆資金是以黃金的方式儲存的,而她手中的戒指竟然是打開金庫的第一把鑰匙。
等對方發現情況不對,想退出的時候,已經大勢已去,他們手中的股票基本被全部收回。
隨後,公司又發布了一連串的利好消息。
就在這時,公安局那邊也開了新聞發布會,為周宇墨吸毒的事做了說明。
說他不是紮毒品,而是醫生為了解除他的病痛為他開的藥,並展示了醫生的處方。
至於他得了什麼病,自然不會對外公布。
經過了半個多月的動蕩,晨風集團一切恢複正常。
就在這時,周宇墨給董事會發來一封辭職信,推薦江月萱暫代他的職位,他需要出國治療他的病。
與此同時,他竟然讓律師送來另外一份股份說明書,將他名下的股份全部轉到了江月萱的名下。
自此,江月萱成了公司最大的股東,那些不服氣她的人,雖然不願意,卻也沒轍。
但是,晨風集團股票大動蕩的事兒並沒有完全過去,相關機關開始了對此事件的調查。
幾天後,那家國際投資公司宣布了對亞太地區負責人李冰怡的解職決定,指控她利用職權,私用公司的資金,惡意哄抬晨風集團的股價,最後導致公司損失慘重的報道。
同時,另外一條消息也被拋上了網。
李冰怡家的李氏公司因為參與了這場惡性股票交易,造成資金嚴重虧損,並被調查。
李氏股票在一天之內有原來的二十多塊跌到隻剩下幾分錢。
兩天後,李氏宣布破產,而且多人被逮捕。
就在同一天,江月萱接到公安局的通知,告訴她他們已經抓到綁架她的幕後指使人。
讓她吃驚的是竟然是兩個人,一個是馮波,一個是李冰怡。
馮波已經死了,是李冰怡派人殺死的,李冰怡已經收監,她的情況太複雜,牽扯的案件不隻一個,還沒完全定罪,但在審理之中。
有人說,她雖然不會判死刑,但估計得在監獄呆一輩子。
江月萱找到了管驍輝,請他幫忙讓她見一下李冰怡,因為她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這樣做。
很快,管驍輝給她來了電話,告訴她已經幫她聯係好了,她可以去見李冰怡。
在看守所,兩個人隔著桌子,麵對麵地見麵了。
她見過李冰怡幾次麵,最後一次是在周宇墨辦公室的外麵,她剛剛綁架回來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李冰怡容貌已經恢複,看上去很漂亮。
現在的她看上去黯淡無光。
不過,看到江月萱,眼睛裏還是現出一抹冷光,怨恨至極。
“為什麼要綁架我?”江月萱靜靜地問道。
“不是我綁架你,是馮波。”李冰怡答道。
“為什麼?”
“她隻是想知道當你和她一起有危難時,周宇墨會救誰。”李冰怡說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她贏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很悲哀?你肚子裏有了周宇墨的孩子,而馮波的肚子裏也有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卻選擇救了她,不管你。所以,我替你把她清除了,幫你出口氣。”
“你幫我出氣?”江月萱反問。
她要是相信才叫傻了。
“對啊,我是替你打抱不平。”李冰怡笑了,笑得癡狂。
“你是因為周宇墨對馮波好,嫉妒她才對她下手的吧?”江月萱一下子便拆穿了她。
“難道你不嫉妒嗎?”李冰怡反問,然後一副憐憫的樣子,“你真可憐,替他生孩子,為他守公司,可是,他卻是在為另外一個女人守護。馮波死了,他的心也死了,連你都不要了。”
“他現在在哪裏?”江月萱問道,明知道不會有結果,但是她不甘心。
“等你找到他,你問他吧。”李冰怡譏笑道。
她說著站了起來,對看守的警察說道,“我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我要回去。”
江月萱本來是希望從她這裏得到一些周宇墨的線索,但徒勞。
她在到處找周宇墨,但周宇墨一直都不肯見她,她便很難找得到他。
她請黃依依去問沙塵落,得到的回答還是一個樣。
沙塵落拿來了周宇墨親筆簽的委托書,說是可以陪她去民政局辦離婚證。
江月萱拒絕了:“如果要辦離婚證書,就讓他親自來。”
“老板已經出國了。”沙塵落說道。
江月萱決定不找了,因為找也找不到。
以周宇墨的能耐,他想不讓她找到,那她就永遠都找不到。
想當初她的母親躲她的父親的時候,不是也找不到?
她把時間都花在了公司上,一點不懂的她拿出當年上學學習的勁頭,竟是漸漸地開始掌握了管理公司的方法和手段。
當然,她可以做到這些,還要歸功於爺爺留下的那個智囊團。
時間就這樣過去,經曆了一個冬天後,天氣終於開始轉暖,樹上有了淡淡的綠意,而她的預產期也快到了。
這個孩子還沒出生,江月萱就已經喜愛得不得了。
自從懷上這個孩子,她就災難不斷,而這個孩子從來都沒有給她找過麻煩,就那麼穩穩當當地待在她的肚子裏。
生產的時候,所以的人都來了。
僅是施家的人就來了一大幫,由施老太太帶隊。
而她也沒有遭多少罪,從腹痛開始到孩子出生,不過是兩個小時的時間。
聽著孩子那嘹亮的哭聲,江月萱心想,這孩子會不會像她,長個好嗓子,喜歡唱歌,卻唱歌跑調?
然後她就睡了。
生孩子絕對是體力活,她哪裏會不累。
迷迷朧朧中,感覺自己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耳邊是特別有力的心跳的聲音。
隨後,她的嗅覺神經也有了反應,那是久違了的熟悉的男人特有的氣息。
她忽然就不敢睜開眼睛了,因為這樣的情形她曾經經曆過很多次,睜開眼睛人就沒了。
但是,她又感覺那不是夢。
她的感覺在變化。
滾燙而又柔軟的唇落在了她的額頭,然後是眼睛,鼻子,最後是唇上。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那張讓她魂牽夢繞的俊美無儔的臉,正對著她深情款款。
夢中是思念,可是,當這張臉變成真實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是她這半年多的心酸和無助。
她知道他肯定有苦衷,也知道他一直都在暗中幫著她,更知道他並沒有出國,他就在她的身邊,在她看不到他的地方注視著她。
但是,她不要這樣的愛!
把她看成什麼了,一個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嗎?
如果是這樣,他們之間又何談有愛!
當他們老的那一天,當他們攜手麵對夕陽紅的時候,他們的回憶又是什麼?
他沒有相信她!
他不是與她共白頭的人!
是她再次付錯了情!
她是一個豁達的人,對事情不是較真的固執。
但是,她也有著她的做人原則。
她的愛情世界從來都是有著潔癖,不願意摻有半點兒的沙子,否則,她就不會那樣地對風明昊。
在她看來,這樣的不相信,比對愛情的背叛還要不能接受。
所以她決定放棄這段其實是剛剛開始的愛情。
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平靜地生活下去,管理著公司,陪著孩子,等待著新的生命的誕生。
但是,他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那深情款款的笑意竟是如此地刺痛著她的眼睛,仿佛對著的不是她,而是別的女人。
一股怒火猛地升起,她揚起手臂,對著那張臉就是兩個嘴巴子。
嘴裏隻吐出一個字:“滾!”
周宇墨被她打得有些發暈。
這樣的再見麵卻是他萬沒想到的。
不過氣就氣吧,哄哄就是。
“老婆,你要是生氣就多打兩下,但別氣到自己,你剛生完孩子,這樣會做病的。”
江月萱動了起來,人要下床。
把周宇墨嚇得夠嗆。
她可是剛剛生完孩子。
“老婆,你有什麼事,告訴我,我去給你做。”
他想伸手攔住她,卻又不敢碰到她。
“這事你必須和我一起去。”江月萱說著已經站起來。
她的腿一軟,人就要跌坐到地上,連忙用手扶住了床邊。
周宇墨有些不知所措。
“老婆,你不要這樣。”他隻好柔聲請求道。
江月萱把外衣穿上,身上還是病號服。
她拎起自己的包:“你跟我走。”
“你要去哪裏,你剛生完孩子。”周宇墨無奈地說道。
江月萱這樣大的氣,的確是他沒有想到的。
江月萱沒有出聲,繼續向外走去。
他隻好在後麵跟著。
走廊裏,站著黃依依和沙塵落,還有給江月萱送飯來的李管家,其他人已經離去。
此時,江月萱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怒氣,但那異常的平靜,卻是讓看到的人更加心驚。
黃依依叫了聲:“妞兒!”
江月萱站住,冷聲地問道:“我問你,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黃依依的遲疑,已經說明了一切。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隻有她一個人不知道,她該是一個多麼蠢的人!
江月萱沒有再問,邁步繼續向前走去。
她一直走到醫院大門的外麵,叫了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周宇墨剛要坐進去,她冷聲命令道:“出去。”
這個時候,沙塵落已經把車開過來,周宇墨坐了進去。
“跟著前麵的那輛車。”
等他們看到江月萱下車的地方,都傻眼了。
那是民政局!
江月萱邁步往裏走,周宇墨去拉她:“老婆,你可不可以聽我解釋一句?”
“沒有必要!”
江月萱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冷笑道:“你不是從來都不會向人解釋嗎?”
她給過他機會,也曾滿世界地找過他,直到她的心已經死了。
她轉身繼續往裏走去。
周宇墨終於想出了一個借口:“老婆,我沒有帶身份證。”